&ep;&ep;破庙里还有一些干草,梅争寒简单的收拾一下,铺出可容一人睡的地盘给江盛雪。江盛雪精神不振,没和梅争寒客气,走过去坐下,郁郁寡欢。

&ep;&ep;梁简在破庙里转一圈,料想江盛雪和梅争寒多日不见,必有话要谈,开口道:“我去拾点干柴回来……”

&ep;&ep;“我跟你一起去,顺便找点吃的。”梅争寒不等梁简说完,就从地上一跃而起,跟上他的脚步。

&ep;&ep;梁简回头看了眼江盛雪,对梅争寒使个眼色,委婉道:“江姑娘跟着我们奔波大半日,你留下照顾她,打猎也交给我。”

&ep;&ep;“这附近我比你熟悉,知道什么地方有猎物。”梅争寒说着,靠近梁简,在他耳边道:“再说了,盛雪不能一直穿着这身孝服跟着我们走,我留下来,她一个大姑娘家换衣服都不方便。”

&ep;&ep;梅争寒的顾虑和梁简的顾虑不在一条线上,他没有领会梁简的意思,反而有自己的考量。

&ep;&ep;带个姑娘家出门的确有着诸多不便,梅争寒说的也没错,梁简无奈的轻叹一声道:“好吧,那我们速去速回。”

&ep;&ep;梅争寒跟着镖局走镖在这里歇脚的次数很多,所以对附近的林子十分熟悉。现在是秋天,林子里有很多可以吃的果实,梅争寒挑了能存放时间久的摘一些。梁简去拾干柴,偶尔抬头寻找梅争寒。如果看不到,等一会儿就能看见梅争寒从树叶中间冒出来。

&ep;&ep;秋天的白季不长,梅争寒和梁简进入丛林的时候还能看见夕阳余晖,出去时夜幕已经降临,天地间只剩一层暗沉的光。

&ep;&ep;两个人并肩往回走,老远就看见一道倩影站在昏暗的光线中,和三匹骏马呆在一起。梅争寒高兴的大喊一声,那人受到惊吓,猛的抬起头来,而后又垂下头去。梅争寒看到她抬起手抹了把脸,像是在擦眼泪。

&ep;&ep;梅争寒愣住,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心里难受起来。

&ep;&ep;梁简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江姑娘这是不想你担心,你要是也哭丧着脸,她会更难过。”

&ep;&ep;“我知道。”梅争寒从胸膛里呼出一口气,把难过都压下去。走到这一步,他和江盛雪都没有在彼此面前露出过脆弱的一面,不是不想互相拥抱舔舐伤口,只是觉得悲伤解决不了问题。现在突然看到江盛雪背着他哭,他不仅心疼,还觉得自己很没用。

&ep;&ep;“人生在世,要经历很多次的生离死别,每一次都是一种残酷的成长。我们总是在往前走的途中,得到又失去。过去的一切不可挽回,所以应该更珍惜当下的人和事。”离破庙越来越近,江盛雪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梁简把自己的声音控制在梅争寒能听清的程度。

&ep;&ep;梅争寒认真的聆听梁简的话,听到最后,他偏头看着梁简,心里冒出一个巨大的疑问,迟疑道:“梁大哥,你是不是也曾失去过对你重要的人。”

&ep;&ep;梁简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梅争寒。暮色下,梅争寒蓝色的眸子被染了色,看起来像黑沉沉的深渊。梁简心里一阵刺痛,前世的记忆碎片在脑海里闪过,莫名的难过将他淹没。

&ep;&ep;他当然失去过,而且失去的正在自己的面前。

&ep;&ep;梅争寒被梁简悲伤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他在心里想是不是自己说错话,才会让梁简也变的悲伤。

&ep;&ep;“梁大哥……”

&ep;&ep;“走吧,别让江姑娘等急了。”

&ep;&ep;梁简打断梅争寒的话,没让他开口道歉,而是转身往破庙走去。

&ep;&ep;江盛雪脱下自己的孝服,换了一身素衣,头上依旧带着守孝的白花。她脸上的泪痕都被自己擦去,夜色暗沉,梅争寒走近了也没看出异样。

&ep;&ep;梁简和江盛雪打声招呼,就越过她进门把干柴架起来点燃。梅争寒拿出摘的野果给江盛雪,让她先吃一个填肚子,然后自己拧着猎到的兔子去破庙后面的水潭清理。

&ep;&ep;这口水潭是从山里引来的活水,四季不断,可以直接饮用。

&ep;&ep;干柴沾了火星,很快就燃烧起来,黑暗的破庙亮起来。江盛雪坐在草堆上,抱着梅争寒给她的果子,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ep;&ep;梁简和她不熟,两个人相顾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ep;&ep;过了许久,江盛雪抬头偷偷的打量梁简,她想知道能让梅争寒短期内认可的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梁简察觉到江盛雪的打量,但是他没动,而是大大方方的让江盛雪看,反正他不会少块肉。

&ep;&ep;梁简眉目清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映衬着跳跃的火光,平添两分妖异。他面容柔和,俊俏却不阴柔,因为梅争寒在身边,他心情不错,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更显的人畜无害。

&ep;&ep;江盛雪把他从头看到尾,心里把梅争寒骂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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