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

&ep;&ep;颜卿卿扶额,提醒道:“陈二公子慎言,这是先帝遗诏,不得胡言。”

&ep;&ep;“可是……”陈文砚还想辩解,梅争寒已经从地上站起来,把圣旨从他手上接过去。李钰驾崩,梅争寒现在就是名正言顺的新君王。他可以起来,可其他人不行。

&ep;&ep;陈文砚也反应过来,单膝跪地,众人行礼道:“参见陛下……”

&ep;&ep;“免了,你们都起来。这皇位名不正言不顺,没什么好拜的。”梅争寒的脸上没有半分喜色,甚至还有些凝重,他不稀罕当这个皇帝。

&ep;&ep;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先站起来。他们中不少人都是梁简的属下,知道梁简之前一直筹谋篡位的事,本来都觉得皇位定然是他的囊中之物,岂料竟然是梅争寒。

&ep;&ep;颜卿卿见梅争寒神情并不欢喜,知道他是顾念梁简,上前劝道:“先帝无子,二公子你是皇室宗亲,这位置传给你并非名不正言不顺。”

&ep;&ep;言外之意便是不能传给梁简,因为还有他在中间。

&ep;&ep;梅争寒转头看向颜卿卿,相比其他人的惊讶,颜卿卿要冷静多了。征战数月,她这个城主对梅争寒是从来没有异议。之前梅争寒还以为她是看在梁简的面子上,现在却察觉出猫腻。

&ep;&ep;梅争寒迟疑片刻,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ep;&ep;颜卿卿点头,她的确早就知道了,在梅争寒及冠之时梁简就明确说了他要让梅争寒登上皇位,而不是自己。那个时候颜卿卿和王博扬等人还不理解,可当李钰将梅争寒的身份昭告天下后他们就明白了。

&ep;&ep;梁简是要保梅争寒,他宁愿自己背上功高震主,狼子野心的骂名也不希望梅争寒将来夹在他和忠孝之间两难。

&ep;&ep;颜卿卿这一点头梅争寒便什么都清楚了,难怪,难怪梁简一定要青司鉴和李钰承认他的身份,原来早在那么久以前梁简就在打这个主意。以前想不明白的地方现在看到这份圣旨,梅争寒还有什么不明白。

&ep;&ep;梁简为他考虑,步步为营,他本该高兴,可心里一点欢喜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感到一阵心疼。

&ep;&ep;梁简不忍心他来背负骂名,难道他就忍心吗。

&ep;&ep;“我多嘴问一句,圣旨上提到的凤栖宫是指皇后住的凤栖宫吗?”

&ep;&ep;梅争寒还在为梁简的决定感到心疼,一旁对圣旨后半部分内容敏|感的穆昔忍不住问了一句。她对皇宫还算熟悉,凤栖宫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她心里便是咯噔一声,顿觉不妙。

&ep;&ep;陈文砚见终于有人和自己有一样的想法,连忙附和道:“我也想知道,我刚才就想问了,自古以来只有皇后住凤栖宫的道理,一个异姓王住凤栖宫……先帝该不会是弄错了吧。”

&ep;&ep;梅争寒神色一凝,连忙打开圣旨重看一边,李钰的确封了梁简为凤王,赐凤栖宫。换句话说这不仅仅是继位的诏书,还是李钰变相给他们二人下的婚书。梅争寒一时惊疑不定,连忙道:“陈二公子,烦请你把傅坤逼宫当日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我想知道全部的细节。”

&ep;&ep;梅争寒有令陈文砚岂敢不从,立刻将当日发生的事娓娓道来,说到李钰单独召见过梁简以及月美人有孕,梅争寒的神色便有些古怪,他不禁想梁简是不是和李钰达成了什么交易,比如保下月美人的孩子。

&ep;&ep;不过很快梅争寒就否定这个想法,既然月美人的孩子是真的,就算李钰不开口梁简也会尽力保下。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不管谁为皇,这个孩子都来的很及时。

&ep;&ep;“咦,你怎么和梁简说的一样。”陈文砚听见梅争寒的低语,道:“梁简当时也说这孩子来的很及时,然后先帝大笑,之后就让我哥写下这封圣旨。其实先帝传令的时候我没在,这些都是我哥告诉我的,他觉得你可能会问。”

&ep;&ep;军中的酒宴少了喧嚣,大家都围坐在一起听陈文砚讲当日的事。等他说完这些,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梅争寒。继位一事板上钉钉,梁简派陈文砚来肯定不仅仅是宣读圣旨那么简单。

&ep;&ep;先帝驾崩,这是国丧,梅争寒身为新的君主,肯定要回去。

&ep;&ep;“我还不能走,国丧瞒不住,这个时候更换君主并非好事,只怕消息传出去边境的那些人又想动小心思。我们和闽国打了那么久,眼看胜利在望,我怎么可能半途而废。”

&ep;&ep;知道陈文砚的来意是带自己回去,梅争寒想也不想地拒绝。王城有梁简坐镇,他比任何人都还要放心。早继位晚继位有什么关系,反正皇位又不是他想要的。

&ep;&ep;陈文砚听完梅争寒这话,顿时苦着一张脸,道:“我来之前梁简交代过,如果你不肯走就让我下了你的兵权把你绑回去,你看我还带着人来的。大家兄弟一场,别让我动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