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是血燕?母亲给我的?”傅锦仪连忙站起来,满面喜不自胜:“我就知道母亲最疼我了……”说着连忙跪地朝着谢氏磕了一个头。

&ep;&ep;谢氏对此有些愣神。

&ep;&ep;不是说这八丫头久居北院,身边没个人照顾,是什么礼数都不懂的吗?三年前那场老夫人的寿宴她还记得,八丫头的性子十分野蛮,穿了不合时宜的衣裳,还当堂顶撞老夫人。

&ep;&ep;这八丫头何时懂事了?

&ep;&ep;谢氏还未说话,倒是一旁二房的太太顾氏连忙笑道:“哎哟,好孩子!你母亲疼惜你是应该的,你这就见外了!”一边将傅锦仪拉起来:“可怜见的,听说你这孩子病了好些年,身子骨都这般瘦弱,也该好生补补了。快起来用饭吧,这血燕可是好东西。”

&ep;&ep;傅老夫人膝下有三个长大成人的儿子。大爷傅守仁现任吏部侍郎,自是家里的顶梁柱;二爷却是庶出的,如今在礼部领着一份六品闲职,他的正妻顾氏也是小户出身。顾氏自知身份,从不敢和大嫂谢氏争锋不说,还是府里的老好人,人人都道二太太最温婉随和。

&ep;&ep;至于三爷,虽是嫡出,却是个斗鸡走狗、提笼架鸟的纨绔,最让老夫人头疼。

&ep;&ep;傅锦仪感激地笑看了一眼顾氏,由着对方将她拉起来,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血燕送进口中。

&ep;&ep;瞧着傅锦仪颤抖的手指,谢氏不屑地撇嘴。

&ep;&ep;果然还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ep;&ep;“八丫头,我是你母亲,瞧着你身子病弱,做母亲的哪有不心疼的。”谢氏慈爱地看着她:“你年纪小,平日里那汤药苦得很,你也吃不下多少。好在这血燕既是滋补之物,又清甜可口。今儿吃完这一盅,我房里还剩了一些,等回头都给你送过去。”

&ep;&ep;谢氏面目慈和,傅锦仪瞧在心里,暗自冷笑。

&ep;&ep;真不愧是使了手段爬上父亲正室的位子、又步步为营将整个傅家收入囊中的谢氏啊!寥寥数语,既尽心尽力地关怀了傅锦仪这个庶女,又指出傅锦仪年幼不懂事,因为喝不下苦药汁子,才导致病情反复、久不痊愈的。

&ep;&ep;话说,这傅锦仪虽然是府里最不起眼的庶女,但好歹也是傅大爷的骨血。她病了这么多年,谢氏不闻不问,这本身就是她身为嫡母的失职。

&ep;&ep;谢氏自然知道该如何化解这个小麻烦。

&ep;&ep;把自己摘清了不说,还小小地陷害了傅锦仪一把……让这个终于勇敢跨出房门给老夫人请安的庶女,再次在老夫人眼里落下了不懂事的印象。

&ep;&ep;一个消失了八年的庶女,本就可有可无,就算出来了,还是个不懂事的!她也不可能再次得到老夫人的宠爱吧?

&ep;&ep;果然,四周女眷们瞧着傅锦仪的目光里就带了点轻视和薄责了。

&ep;&ep;“好了好了,大嫂,您也快用饭吧。”这个时候,竟是那二太太顾氏再次开口了。她似乎是有意为傅锦仪开脱,笑着朝众人道:“今日是三姑娘大喜的日子,咱们喝酒,喝酒!”

&ep;&ep;说着亲自给傅老夫人手边上的酒樽倒满了桂花酒。

&ep;&ep;宾客们一时都端起酒杯来,几位年轻的妇人笑着互相敬酒,气氛又热闹起来。

&ep;&ep;这回轮到傅锦仪愣住了。

&ep;&ep;她忍不住看着二太太一张温和微笑的圆脸——从前她还没发现,这二婶娘还是个有意思的人呢!

&ep;&ep;从前她是嫡长女,有老夫人的宠爱,府里上下谁不奉承?这个二婶娘也向来对她慈爱。只是如今换了个身份,二婶娘还能卖她一个人情……

&ep;&ep;傅锦仪今天才发现,这个二太太顾氏怕不是个简单人物。对一个无足轻重的庶女都能善待,这人要么是天性善良,要么就是……城府太深,滴水不漏,不肯错过任何的机会,也不肯得罪任何人!

&ep;&ep;在心里将顾氏记了一笔之后,傅锦仪面色如常,只是抬眼轻轻扫过正忙着应酬宾客的谢氏。

&ep;&ep;然后,她低下头,舀了一大勺血燕送进口中。

&ep;&ep;清甜软糯的血燕,几乎入口即化,带着一丝甜腻的鲜美钻入她的喉咙。傅锦仪静静地浅笑,再次舀了一口。

&ep;&ep;不多时,一小盅金瓜官燕见了底。正在她用银勺子将最后一丁点也舀进口中时,她猛地咳嗽起来。

&ep;&ep;喜宴的饭厅里虽然热闹,但傅家乃是三品大员的官家,规矩礼法是不会丢的,诺大厅堂里哪有当众摔倒、咳嗽或打翻饭菜的不合时宜的举动?

&ep;&ep;故而,傅锦仪响亮的咳嗽声,再次成为大家的焦点。

&ep;&ep;这一回,想替她遮掩的顾二太太都没办法了。

&ep;&ep;“八丫头,吃饭的时候要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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