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子破摔,如果不是宋母请求,他真不想去理那个人。曾经还算聪明的人,倒头来私欲得不到满足就歇斯底里,遑论曾经还有些情谊,也被她消磨殆尽。

&ep;&ep;她能不能活,看她自己,他已‘仁至义尽’,再多的也给不了。

&ep;&ep;章瑾说:“宋迟,这是我和她之间的恩怨,你的参与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ep;&ep;宋迟不是不清楚,仍放心不下。撕破脸的章瑜,嘴巴恶毒,粗俗不堪,连他都难以忍受。

&ep;&ep;章瑾又说:“宋迟,我知道你的顾虑,放心,为母则刚,我不会被她打到。”

&ep;&ep;宋迟嘱咐她,不能近距离接触,远远一眼就好。

&ep;&ep;章瑾答应,赌瘾发作,人性泯灭,她曾有幸目睹。

&ep;&ep;她去的时候,章瑜在休息。透过房间的铁门,她着门缩着身背对着门口。

&ep;&ep;章瑾走近,问看守的:“她躺地板不着凉吗。”

&ep;&ep;“地板上,她会觉得舒服。”

&ep;&ep;章瑾不能理解,至上而下打量章瑜,瘦了很多,衣着还算光鲜。她问:“戒毒很痛苦吧。”

&ep;&ep;“嗯,总要有过程。”

&ep;&ep;“效果如何?”

&ep;&ep;看守摇头,这个人,单看外表,根本不像会接触那类东西,而这住宿条件也是一顶一的好。他见过来看她的亲戚,要相貌有相貌,要气质有气质,文质彬彬。他猜,绝非一般家庭出来的。但那个亲戚,极少来,他来这几个月,就看到过两次。

&ep;&ep;章瑾又问:“有谁来过吗。”

&ep;&ep;对方答道:“有过,极少。请问你是?”

&ep;&ep;这位登门之前,那个请他们照看的亲戚已经打来电话,务必确保她的安全,决不许近距离接触病人。

&ep;&ep;那么,眼前这位身份更非比寻常。

&ep;&ep;章瑾说:“算得上朋友吧。”

&ep;&ep;她想,章瑜怕也不想承认他们的关系,她正巧也不乐意,朋友?她讥嘲。

&ep;&ep;章瑾又低声询问了些情况,治疗效果。

&ep;&ep;对方答:“她配合度不高。”说完,摇头。

&ep;&ep;章瑾沉默,片刻道:“你能避一避吗,我有几句话想对她讲。”

&ep;&ep;对方望着铁栏,还不放心,嘱咐:“不要靠近铁栏。”

&ep;&ep;章瑾失笑,还是点头。

&ep;&ep;待她走了,章瑾才出声:“我知道没睡。”

&ep;&ep;“……”

&ep;&ep;“我今天不该来,更该落井下石。”章瑾继续道。

&ep;&ep;对方没出声,蜷缩着身,她看到那具身躯激烈抖了一下。

&ep;&ep;章瑾又说:“可是啊,你落得如此落魄不堪,不落井下石总要来看看吧。话说可恨的人也有可怜之处,指的就是你这类人吧。风光的时候,只记得往上爬,忘了梯子不稳会摔下来。当初你报复太狠,不曾想有朝一日……连毒品都吸上了。一个人贱到这一步,我才懒得去拯救,随她自生自灭岂不减少浪费?也只有宋迟,念着昔日情谊黑锅一顶又一顶背负。”

&ep;&ep;章瑜猛地跳起来,目瞪嘴裂。她嘶哑地吼道:“够了。”

&ep;&ep;“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够,远远不够你给我的。”

&ep;&ep;“章瑾,你怎么不去死。”

&ep;&ep;“你都没死,我肯定要活着,我还要活得很长很长,看着你女儿孤苦伶仃。你真以为把她过继到宋迟名下就算完事了吗,不要忘了,这个孩子……他会欢迎吗?”

&ep;&ep;章瑜脸色泛白,紧攥关节,“章瑾,你比逼人太甚。”

&ep;&ep;章瑾笑道:“我逼人?你恐怕忘了什么才算真逼人太甚吧。我不过阐述一个事实,你会认为宋迟喜欢那个孩子?他凭什么喜欢?就因为他爱你还是因为她是他小舅的,他小舅不敢承认他就必须去喜欢?章瑜,你醒一醒吧,宋迟别的没有,钱可不少,随便扔几把,养大她没问题。”

&ep;&ep;章瑜喘着气,大吼:“够了,他爱不爱关我什么事,没人养就送去孤儿院啊,要不送人啊。”

&ep;&ep;章瑾盯着她看,许久许久,摇头:“原来,她一直是一张牌,你的感情牌,现在牌局没了,她也就失去存在的意义。既然如此,当初何必生她?哦,我都忘了,未达目的你什么都不在乎,牺牲一个孩子算什么。”

&ep;&ep;“章瑾,不要以为我欠你的,我告诉你,我不欠,什么都不欠,自己想要的全凭本事去争取,管他什么手段,得到就好了。”

&ep;&ep;“看来你承认自己愿赌服输,那好,你就继续在这见不得天的地方度过你这漫长的半生吧,没人会可怜你,等你女儿长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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