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开信纸,梦幻的粉红色在她的脸颊上蔓延开来。

&ep;&ep;「告白信,对吧?」看那表情不难猜到信里写的内容,厄本一派轻松地问着。

&ep;&ep;常月徽露出既兴奋又扼腕的表情,让厄本看得一头雾水。

&ep;&ep;「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ep;&ep;话才刚说完,厄本的脖子就被常月徽掐住,「还敢问我什么意思?好不容易有人来向我告白,就被你给搞砸了。」

&ep;&ep;因为头部被前后剧烈的摇晃着,厄本为了不咬到舌头,只能口齿不清地说,「我怎么搞砸了?喜欢人家,就去答应他啊。」

&ep;&ep;「你这个笨蛋。这封告白信是捡来的,并不是从他手中拿来的,这让我怎么去答应?说不定人家根本就打退堂鼓了。」如果不是顾忌着这里是校园,常月徽很想把厄本压在地上用十字锁喉洩恨,「都是你,没事光天化日的抱着我撒娇做什么?」

&ep;&ep;「我们都是女的,有什么关係?」厄本现在只能模糊地发出声音。

&ep;&ep;常月徽还没回答,就听见旁边走过两个女孩的对话。

&ep;&ep;「你看,她们的感情很好吧?玩得那么开心,一点都不忌讳别人的眼光。」

&ep;&ep;「这么说,传言是真的囉?难怪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人告白成功,原来厄本喜欢的是她。」

&ep;&ep;脖子上的压力消失,厄本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硬生生地趴倒在地上。她勉强抬起头,看着常月徽逆光的轮廓,艳阳高照的天气,她却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

&ep;&ep;「你现在知道有什么关係了吧?现在只要是个人,不论性别,都在你的猎杀范围内,就连我都不能倖免。」常月徽冷冽的语气让厄本吓得呆在原地动弹不得。

&ep;&ep;一团纸掉落在厄本眼前,回盪在她耳边的是常月徽离去的脚步声。

&ep;&ep;坐在房间里的厄本,手上的纸团不停地被拋上又落下。

&ep;&ep;「小徽为什么那么生气?真的是生气我妨碍了她被告白的机会吗?」

&ep;&ep;小池和厄本并肩坐在床垫边的地毯上,「也许并不是因为没被告白而生气。」

&ep;&ep;「可是,她那么生气。」厄本撇了撇嘴,「而且,如果这件事对她而言那么重要,为什么还把信丢在地上?」

&ep;&ep;「那表示,可能没有你想像的那么重要。」

&ep;&ep;厄本叹了口气,往后躺在床上,「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头,连晚餐都不出来和我一起吃。从来没看她那么生气过。」

&ep;&ep;「你现在想怎么做呢?」

&ep;&ep;厄本翻过身,摊开那张信纸,「被我搞砸的机会,就由我再製造一个。」

&ep;&ep;一靠近游泳池,尤其是有分隔水道的游泳池,厄本就忍不住眉头深锁。可是,为了好朋友的幸福,她不得不咬着牙走进体育馆。根据打听来的消息,她走向游泳校队专用的练习水道,找到了目标人物,毛思诚。

&ep;&ep;她站在扶手边,等着那男孩从游泳池里上来,不等男孩摘下蛙镜,便把一张皱巴巴的纸凑到他眼前,「这是你写的,没错吧?」

&ep;&ep;毛思诚脸色不善地看着厄本,「这封信为什么会在你这里?而且,还被揉成这样。你怎么可以擅自拆开别人的信?」

&ep;&ep;那天看到厄本抱着常月徽的情景,联想到学校里的传闻,顿时失去了告白的勇气,回到宿舍之后,却发现信也不见了。毛思诚原本已经打消了追求常月徽的念头,没想到厄本竟拿着那封告白信来找他。

&ep;&ep;「你是真心喜欢小徽吗?」厄本没打算回答毛思诚的问题,她只想赶快把事情办妥,赶快离开这个让她不舒服的场地。

&ep;&ep;「喜欢又怎样?」毛思诚挺起结实的胸膛,虽然有些气弱,却还是看得出诚意。

&ep;&ep;「给你一个机会。我们比赛游泳,如果你赢了,我就答应让你和小徽交往。」厄本高傲地看着毛思诚,以身高而论,她比毛思诚矮一些,但以气势而言,却胜过毛思诚许多。

&ep;&ep;「为什么要你给机会?」

&ep;&ep;「因为……。」厄本停顿了一下,冷笑着说,「你知道我和小徽的关係,不是吗?」

&ep;&ep;走出体育馆,小池像绕着太阳转的地球似的,在厄本前进的同时绕着她一边转着一边走。「你最后那个冷笑真是经典。」

&ep;&ep;「这世界上,只有你最瞭解我了。」厄本得意地笑了下,「与其说一堆他不相信的话,还不如一个他深信不疑的暗示更容易说服他。」

&ep;&ep;「与其把人白白送到他面前,不如激起他的斗志让他主动争取。这样对他们两个都是个台阶。」小池补充道。

&ep;&ep;「小池,没有你的话,我一定会寂寞到死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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