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张天盯住她,沉默不语。

&ep;&ep;杜平朝茯苓抬了抬下巴,眼睛却看着张天,问道:“这是人质?临死前想找个女人陪葬?呵,真是出息了。”

&ep;&ep;“没你出息,”张天顿了顿,道,“你赢了,恭喜你。”

&ep;&ep;“客气客气。”杜平扬眉一笑,“二个选择,你是现在束手就擒?还是打一场再受擒?”

&ep;&ep;“你亲自下场?”

&ep;&ep;“哈哈,想得挺美,想趁机扣我为人质博一条生路?”杜平似笑非笑,侧身朝后一摆手,“这么多人在这儿,我为何要放弃优势?能群殴何必单挑?我又不傻。”

&ep;&ep;张天冷笑:“谁敢说你傻?若你是傻子,天下就没人称得上聪明。”

&ep;&ep;“过奖过奖。”

&ep;&ep;张天仍是不动,观察杜平表情,猜测她是否会因人质而束手束脚。

&ep;&ep;僵持不下时,茯苓出声道:“不用管我。”她微微侧首,眼神望向身后男人,“当年,我的命是你从难民堆里捞出来的,我欠你一条命,欠你的东西我还你,动手吧。”

&ep;&ep;说完,她抬手捏住张天手臂,脖子主动往刀刃上撞。

&ep;&ep;撞了个空。

&ep;&ep;张天松开双手,往前走一步,嗤笑道:“我还没孬种到拿个女人做挡箭牌,死就死呗,谁还没个死?”

&ep;&ep;茯苓扑空在地,回眸怔怔望去,她目光如水般流淌经过男人的眉,眼,鼻,嘴……如此熟悉,十多年前的画面似发生在昨日,那一天,他也是如此表情,嘴角挂着不屑的笑,拿着一柄长刀在遍地流民中如过无人之境,无人可挡。

&ep;&ep;她永远记得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要跟我走吗?

&ep;&ep;那时,她仿佛抓到救命稻草,扑上前:要!

&ep;&ep;茯苓眼底莫名情绪挣扎翻涌,凝视他久久不能移开。

&ep;&ep;他放开她了?就这么放开了?

&ep;&ep;他不要命了?

&ep;&ep;茯苓鼻头一酸,眼中顿时有了湿意。她心口仿佛被人重重捏住,酸涩难当,不得不承认,她没出息,她对他仍有感情。

&ep;&ep;张天抬起手臂,匕首横在胸前,笑得嚣张:“束手就擒四个字,老子不认识。”他勾勾手指,“上吧。”

&ep;&ep;杜平看他一眼,冷静下令:“弓箭手,准备。”

&ep;&ep;一排士兵手持弓箭围在四周,“射!”,声音刚落,数十支箭朝他齐齐射去,没有一丝空隙。张天只有一把短匕首,光挡住要害位置就耗费他所有心神,根本抓不到反攻机会。不多时,他腿上,背部中数支箭。

&ep;&ep;张天仰天长啸,凶狠盯住杜平道:“你们只敢远远躲着放冷箭,连正面打上一场都不敢?”

&ep;&ep;杜平理所当然道:“既然这样就能对付你,何必增加无谓的牺牲?”

&ep;&ep;“哈哈哈……”张天正在狂笑,又一波箭朝他齐齐射来,不给任何喘息机会。他身上被扎得像个刺猬,终于,一支箭刺穿他胸口。

&ep;&ep;张天身体一震,晃了晃,又站稳了。

&ep;&ep;被绑在一边的南越军部属痛哭出声,喊得撕心裂肺:“王爷!”“王爷!”

&ep;&ep;杜平充耳不闻,抬手道:“继续。”

&ep;&ep;张天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双手在微微发颤,“乒乒”声作响,他砍落一支支箭矢,匕首都有些卷刃了。此刻,他已是强弩之末,挡不住更多箭矢射穿身体。

&ep;&ep;他身体摇摇晃晃,随时都会倒下。

&ep;&ep;一波攻击结束。

&ep;&ep;徐则侧首问道:“要留活口吗?”

&ep;&ep;杜平目光注视张天,轻声道:“有点难。”

&ep;&ep;张天腿上一软,整个人朝前倒去,快落地之际,他手上匕首狠狠刺向地面,撑住不倒下。他大口大口喘息,吃力地站起来。

&ep;&ep;他目光一直追着杜平走,盯住她,撑着最后一口气道:“冯临云传话说,因堤坝被炸,你要替百姓讨个公道,所以拒绝和谈,哈,哈哈哈……真有人信?”他满脸嘲弄,“别假惺惺了,哪怕我没干这事,你还是会打进来,杜平,你需要军功,你需要一场辉煌盛大的胜利,你就是这种人。”

&ep;&ep;杜平目光一闪,不答反问:“给你个选择,现在死还是之后死?”

&ep;&ep;张天摇摇晃晃站着,用力盯住她,似要在她脸上盯出个洞来:“我英雄一世,不想死在小喽啰手里,”他抬起拳头,重重拍胸口两下,“你亲自来结果我。”

&ep;&ep;他身上伤口不住流出血,浸红了粗布衣裳,可他浑不在意,一步一晃朝她走去。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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