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7章话虽如此,杜平却在犹豫是……

&ep;&ep;话虽如此,杜平却在犹豫是否该插手。

&ep;&ep;首先,不清楚那小子是否知道她和杜家的关系。

&ep;&ep;其次,她已多年未见那个血缘上的堂姐,不知道长得像不像,万一是这老头儿夸大其词呢。

&ep;&ep;最后,关她屁事,连皇帝选的秀女都不一定是自愿呢。

&ep;&ep;杜平的脑子门儿清,仍旧稳稳地坐着,故作苦恼:“卖身契已在官府备案,一切已成定局,这事难有转圜。”

&ep;&ep;杜严并不放弃:“逼良为奴,为理不容,与法不和。”顿了顿,“何况,这是京城。”

&ep;&ep;京城并非湖广总督的地盘,总督若是知晓此事,绝对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尤其这事多少和公主府有点关系。

&ep;&ep;后面两句猜测杜严并未说出口,可是杜平却听出这话外之音。

&ep;&ep;杜平并不笨,相反,她脑袋灵得连总管太监都羡慕,那闻一知十的本事哟。

&ep;&ep;她脸色终于严肃了点,目光颇有深意:“你可以直接去击鼓鸣冤,朝廷行事你了解得很,想必难不倒昔日的状元郎。”

&ep;&ep;杜严道:“即使要狐假虎威,也得事先知会老虎一声。”

&ep;&ep;这句话,让杜平对他的的好感多了点。

&ep;&ep;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杜平愿意说实话了:“我愿意见你,只是想羞辱你一下。就像当年你们对我母亲做的一样。”

&ep;&ep;“我知道。”

&ep;&ep;“那时候我娘去你们家,你儿子很不客气地说,”杜平语气仿佛漫不经心,但是一字一句分外清晰,重复得没有丝毫停顿,“滚!你这个毒妇滚出去!我二伯不是卖国贼!他肯定是受你的牵连!你竟然不救他!你竟然再嫁!你这个不忠不贞不干不净的势利眼!”

&ep;&ep;她压着喉咙说,连声调都惟妙惟肖。

&ep;&ep;说完,她还笑了笑:“我没记错吧?”

&ep;&ep;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去过杜家。在她眼中高贵聪慧的母亲竟然被个毛都没长全的小鬼羞辱,她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们。

&ep;&ep;可是,母亲阻止了她。

&ep;&ep;那段时日,她眼前经常浮现那小鬼骂人的模样,小孩子的记仇是持续长久的,她告诉自己,山水有相逢,总有那一日落她手里。

&ep;&ep;杜严没有说话。

&ep;&ep;杜平微笑:“你女儿被只小色狼掳走,即使我帮了你,那她也变成你儿子说的那样,不忠不贞不干不净,是不是?”

&ep;&ep;杜严叹口气:“世间对女子的不公多矣,女子又何苦为难女子。你既然觉得子文此举不对,就不该学习自己觉得不对的事情。”

&ep;&ep;杜平高傲地抬起下巴:“我只是觉得你儿子没脑子,位卑者挑衅位高者,他觉得自己有何依仗?杜家能在京城存活,多少是靠着我母亲?”

&ep;&ep;杜严并未在这话题上纠缠:“若能私了,我不赞成将事情搞大。湖广总督好脸面,而且,皇上也不会喜欢杜家的名字再冒到他耳边。我们一家人能活下来是皇上的仁慈,亦是公主的仁慈,我只愿女儿能安全回来,安安静静地了结此事,再无其他。”

&ep;&ep;言辞恳恳,满目心酸。

&ep;&ep;他抬头看出杜平眼中的犹豫,只得再下一副狠药。

&ep;&ep;小腿的疼痛愈演愈烈,他强行压住,折腿跪下,慢慢弯下腰,额头伏地。

&ep;&ep;这是一个大礼,曾经也只对当今圣上行过此礼。

&ep;&ep;屈辱吗?不。

&ep;&ep;弱者没有资格谈屈辱,尊严是要自己挣来的。

&ep;&ep;他出生时家族已经没落,带着弟弟一路来到京城,他见过太多的底层的辛苦。从云端掉落地面也只是一刹那,昔日的荣耀无法成为今日的骄傲,成王败寇,能留一命已是侥幸。

&ep;&ep;从古至今,历代君王都喜欢抄家灭门不是没有道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深,打蛇不打七寸,难不成等来日反噬?

&ep;&ep;他方才说的,句句出自肺腑,这是皇上的仁慈,也是公主的仁慈。

&ep;&ep;不过下跪,不过是对着晚辈下跪,而已。

&ep;&ep;女儿的性命比这重要百倍。

&ep;&ep;杜严眼眶微红,到了今日方有后悔,他不该把女儿照着大家闺秀來教养,他教了女儿这么多道理,唯独忘了告诉她,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ep;&ep;杜平微微动容,起身往前走去,避开他的大礼:“我可以跑一趟,成不成不敢保证。”

&ep;&ep;“你是个好孩子,你所做的一切,我都很感激。”杜严望着她和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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