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民。我只想快点结束战事,将精力投入救灾中。”

&ep;&ep;杜平眺望远方,神色坚定道:“你劝我跟张天和谈,问过这些百姓的意思吗?张天的命是命,他们的命就不是命?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ep;&ep;冯临云张了张嘴,又闭上。

&ep;&ep;杜平:“你回去转告张天,别做梦了,给我洗净脖子等着!”

&ep;&ep;冯临云眼中酸涩难忍,红了眼眶,脱口而出道:“他扣押冯家七十二口人,以此相胁。”第一句出口,后面的就容易了,“你可以想想其他办法,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你可以假意先和谈,然后趁其不备杀光他们,对不对?可以做到的对不对?”

&ep;&ep;杜平:“你让我杀降?”

&ep;&ep;这句声音很轻,可冯临云迎上她的目光,一下子噤了声,只泪水还积蓄在眼眶中。

&ep;&ep;杜平笑了笑,这抹笑只牵动嘴角,却不达眼底。她的语气平铺直叙:“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名声,而是整支军队的名声,甚至,这也是新朝廷的名声。”顿了顿,“抱歉,我做不到。”

&ep;&ep;冯临云痛哭出声。

&ep;&ep;杜平目露不忍,她想起瑛之,也想起冯首辅,当年母亲毕竟亏欠冯首辅一个公道。她退半步道:“你转告张天,他若放过冯家,我饶他一命。”

&ep;&ep;闻言,冯临云仍是泪流不止,他哭着抬头道:“他还威胁,说你若不同意,他就割下瑛之的手指。瑛之苦练多年,好不容易练出了左手字,若左手也毁了,他这辈子真的毁了,郡主,百年修得共枕眠,你毕竟和瑛之曾是夫妻,救救他吧,求你了。”

&ep;&ep;杜平一下愣在原地,喃喃道:“他练好了左手字?”

&ep;&ep;“是啊是啊,他现在左手字比当年右手都好。”冯临云见她有所松动,立刻顺杆子上爬,又掏出那封信,在她面前展开道,“你看,这就是他写的,写得好吧?”

&ep;&ep;【望君一切安好,万千珍重。】

&ep;&ep;只这一句话。

&ep;&ep;简简单单,却出自肺腑,就像他的为人一般。

&ep;&ep;杜平目光怔怔望着这封信。

&ep;&ep;一时间,曾经的回忆全部涌上心头,有他长身玉立温文一笑,亦有他落泪鞠躬道别转身……那是她最幸福的一年,亦是她最痛苦的一年,酸甜苦辣,尝尽人生百味。

&ep;&ep;杜平又转头眺望被河水淹没的土地,再环视一圈四周士兵,一个个风尘满面伤痕在身,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叫苦叫累。

&ep;&ep;徐则一行人跟在他们身后上山,此刻,他们站在一旁,方才那些话都一字不差听入耳中,只静静朝她望来,并未劝说什么。

&ep;&ep;杜平闭了闭眼,自嘲一笑:“写得好,很好。”

&ep;&ep;“对吧,我也觉写得好,瑛之如文曲星下凡,一身才华藏都藏不住。”冯临云夸道。

&ep;&ep;杜平:“你说的这些话,他不知道吧?”

&ep;&ep;冯临云呆住。

&ep;&ep;杜平望着他,继续说:“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不会同意。”

&ep;&ep;冯临云听出话音,盯住她,连连后退:“你好硬的心肠。”

&ep;&ep;杜平看他一眼,抬脚朝山下走去,经过徐则他们身旁时,声音冷静却坚定:“开战。”

&ep;&ep;徐则点头:“好。”随即带人匆匆赶下山。

&ep;&ep;杜平不紧不慢迈着步子,烈日钻出了云层,直直射在身上,脸上,和眼睛里。她低头,擦了擦眼睛,抬起头后露出微红眼尾,继续往前走。

&ep;&ep;“开炮!”

&ep;&ep;中气十足的声音刚落,一排火炮顿时连连发射,对准城门狂轰乱炸。

&ep;&ep;硝烟滚滚,可凤阳的城门纹丝不动。

&ep;&ep;双方激战维持数日,城墙内外的尸体堆了数尺高,墙头都被炸得豁开,可南越军丝毫不退。张天把三分之二的兵力都押在各大城门处,死一批再换上一批,源源不断。

&ep;&ep;元青带军悄悄摸进敌人后方,从另一方向进攻。

&ep;&ep;与此同时,胡高阳已经收到长子协助永安郡主的消息,搓胸顿足痛骂一顿暂且不提,他只能捏着鼻子也帮忙进攻,不过摸鱼摸得厉害,攻不下也不在意,以保存自身兵力为主。

&ep;&ep;万一呢?万一老天爷赏脸,他们两败俱伤,让胡家等到机会呢?

&ep;&ep;不赌一把总是不甘心。

&ep;&ep;可惜,老天赏脸的对象不是他。

&ep;&ep;十日后的夜里,城门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轰——”,大门从凤阳城内被人撞开,伴随着无数人高喊:“永安郡主!”“城门打开啦!”“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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