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平阳公主托腮而笑,仿佛对此事不感兴趣,她更关心另一点:“第一次做卧底,感觉怎么样?”

&ep;&ep;杜平皱眉,这种被捏在掌心的感觉……非常不舒服,她最不想谈论的就是这件事,于是硬邦邦地继续说:“弥河是个能人,用起来是很顺手,忠心也还算凑合,不过自己的小九九太多,哪怕你想继续用,这次也得压一压他,否则这人继续张扬下去,恐会坏事。”

&ep;&ep;平阳公主听了女儿意见,心情不错,感叹一句:“没办法,聪明人嘛。”

&ep;&ep;聪明人都容易不安分。

&ep;&ep;杜平说:“经过这次,你得再找个靠谱的账房,私以为,与其再扶一个,不如扶两个,三方制衡比两方更加稳固,就像这次,外力稍一加入,就会垮掉。”

&ep;&ep;平阳公主道:“你真会添麻烦,找个靠谱的管账人,你以为这么容易吗?”嘴巴上虽然嫌弃,可她脸上的表情全然不是这回事,继续给女儿出难题,“你觉得应该谁来接替?”

&ep;&ep;杜平早有准备,清晰道:“暂时可由弥英来,人可以慢慢选。”

&ep;&ep;这个回答,有点意外了。

&ep;&ep;平阳公主满脸兴味,道:“我以为你很讨厌他。”

&ep;&ep;“这是两码事。”杜平不带半点犹豫,“他能干,忠心,最要紧的是,”说到这里,瞥了她母亲一眼,“他的命脉捏在你手里。”

&ep;&ep;不需要任何罪名,只消把弥英和平阳公主的事抖出来。

&ep;&ep;她母亲的名声是一定不会好了。

&ep;&ep;不过,他的命就完全取决于上位者的一念之间了。

&ep;&ep;平阳公主笑了,又问:“弥河是你拿下的,你来决定,想怎么处置?”

&ep;&ep;这回,杜平沉默片刻,方才回答:“按国法即可。”

&ep;&ep;“欺君之罪吗?”

&ep;&ep;杜平瞪一眼,明明不是这么想的,还故意来试探,她说:“欺君是未遂,贪赃的罪名已足够。”

&ep;&ep;“这可判不了死刑啊。”平阳公主笑着打量,“你这年纪,冲冠一怒不都是要死要活的吗?他惹了你朋友,你不应该是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

&ep;&ep;杜平瞪过去的眼神更加用力了,就知道她肯定会监视,生气的是她完全发现不了哪只才是她母亲的眼睛:“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ep;&ep;平阳公主笑着点头,京城小霸王嘛,全京城的人都这么觉得。

&ep;&ep;杜平气呼呼转身:“我回去了,回公主府去,你一个人待着吧。”

&ep;&ep;平阳公主笑道:“还没到一个月呢。”

&ep;&ep;“你不帮我,我自己想办法。承业哥哥是我的,谁也不能抢。”杜平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一停,回头说,“楚州瘟疫那件事,我第一次听说,娘,虽然我今天很生气,不过,你在我心里,一直都……”

&ep;&ep;向来以口舌著称的永安郡主,此时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停顿半晌,还是找不出恰当的话语,于是,顶着她母亲的目光,深深三鞠躬。

&ep;&ep;一拜,再拜,三拜。

&ep;&ep;杜平的腰弯得很低,诚心拜服。

&ep;&ep;平阳公主一生受人感谢无数,唯有这一次,最令她感动。

&ep;&ep;她垂眸,压下翻涌的心绪,叹道:“那可是一次亏本的买卖,不值得人前夸耀。”

&ep;&ep;杜平咧嘴一笑,懒懒睨过去:“我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走,赶着回去挽回岌岌可危的姻缘。

&ep;&ep;弥英不知何时已等候在门口。

&ep;&ep;杜平不看他,连个眼风都欠奉,快步疾走。

&ep;&ep;目送她远去,弥英方步入屋内,看着满室狼藉,他心中叹气,对郡主的脾气有了新认识。他柔声问:“要先收拾吗?这样你不好下脚。”

&ep;&ep;平阳公主摆摆手:“没事,待会儿再唤人。”顿了顿,她笑问,“在门外都听见了?”

&ep;&ep;弥英恭喜道:“公主后继有人。”

&ep;&ep;平阳公主笑了,笑中带着骄傲:“还是有点天真,不过年纪小,可以理解,她已经做得很好了。”

&ep;&ep;弥英跟着笑了:“初闻郡主来寺中小住,我还担心会起冲突,却没想郡主与传闻并不一样,”想了想,又笑,“也有一样的地方。”

&ep;&ep;至少对他说话的时候,颇有“霸王”风范。

&ep;&ep;恨不得杀了他。

&ep;&ep;可还是忍住了。

&ep;&ep;他嘴角勾起,对这个少女印象并不差,明明有生杀予夺的权力,明明怒气磅礴,可她却没有动手。她那么聪明,应该明白,真的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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