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看着她,也不问是什么事,就点点头。

&ep;&ep;杜平进去的时候,弥英并不意外。公主既然都已经事先猜到,他也准备好相应的说辞。弥英稳稳坐着,宝相庄严,笑问:“这些日子可还习惯?”

&ep;&ep;杜平可没闲情跟他唠叨,能忍住不揍他一顿已是极限。她在他面前直接就摆出郡主的派头,责问:“诱我去江南省是为了什么?”

&ep;&ep;弥英道:“郡主何不去问公主殿下?”

&ep;&ep;杜平挑眉,不怀好意地挑衅:“柿子挑软的捏呗。”

&ep;&ep;她一直都想动手修理弥英,先不论身手打不打得过,她就不信弥英敢对她动手!明摆的便宜为啥不占?可惜,她更担心母亲生气,所以能惹得弥英先按捺不住,她就有足够的理由对母亲解释。

&ep;&ep;偏偏,弥英在她面前,永远都是耐心十足:“一月时间已经过半,这是公主对你的奖励。”

&ep;&ep;杜平讨厌他长辈般的态度,也讨厌他永远平静的模样。只想狠狠撕开这张假面。让她母亲也看看,这男人的虚伪和胆怯。

&ep;&ep;她哼笑,露出粗鲁的姿态:“弥英,我一直都想问,看你的举止修养,也该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好人家出身,可你知道你现在做的是什么吗?你娘知道吗?你爹知道吗?啧啧,他们以此为傲吗?”越说越起劲,她跨前一步,居高临下瞅着他的脸,犹在挑选货物,“外祖父的宫妃尚有品级,光明正大,可是你呢?比阴沟的老鼠又好多少?”

&ep;&ep;每一句话,皆可诛心。

&ep;&ep;弥英不动亦不怒,他抬眼,缓缓地问:“永安郡主,是否你父亲离开了,你便希望你母亲守一辈子活寡?”

&ep;&ep;杜平猛地睁大眼,用力盯着他,双唇倔强得紧抿着。

&ep;&ep;说不出一句话。

&ep;&ep;他怎么可以这样说?怎么可以这样说?!

&ep;&ep;她咬着牙,满脸愤恨,却还藏着一丝丝被戳穿的心虚,伸手狠狠揪住他的僧服,色厉内荏:“不准离间我们母女!”

&ep;&ep;这个人!这个人!她想杀了他!

&ep;&ep;弥英笑了,眸中带笑,嘴角也挂着轻轻的笑了,整个人都生动起来,不再像是坐在宝殿中的佛像。

&ep;&ep;他问:“你真的关心你母亲吗?”

&ep;&ep;杜平连呼吸都感到困难,从小到大,身边真真正正只属于她的亲人,带着血缘的亲人,只有母亲一人。她希望她快乐,希望她幸福。她从来没怀疑过自己对母亲的感情。

&ep;&ep;这个死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