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屋内的气氛却温情袅袅,平添一份温度。

&ep;&ep;平阳公主微笑:“我明白。”她身上只着中衣,一身素色,乌黑的长发披散于身后,完全一副毫无避讳的模样。她往后一靠,舒舒服服地窝在垫子里,问道,“她这几天怎么样?”

&ep;&ep;弥英摇头:“郡主并未来找过我,我也不好施以太多关注,寺里的眼睛多,若是看出什么反对郡主不利。”

&ep;&ep;平阳公主秀气的细眉挑起一个小弧度,半分妩媚半分戏谑:“她怎么会主动来找你呢?”

&ep;&ep;弥英说:“公主明知道什么原因,就别笑话我了。”他站起身,缓缓踱步至她面前,轻声许诺,“为这个原因,纵死不悔。”

&ep;&ep;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双眸犹如一潭不见底的海水,不动声色地卷起惊涛骇浪,将人狠狠吸了进去。

&ep;&ep;平阳公主只是轻轻一声叹息。

&ep;&ep;她抬眸,微微一笑:“惟德,你着相了。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我还记得当年那个对我说,最大愿望便是还俗的年轻人,可如今,你意如何?”

&ep;&ep;弥英皱眉:“你明知我为了什么?我在这里可以帮上你更多。”

&ep;&ep;“我都明白,”她垂下眼睫,“当年你觉得还俗便能消除最大的阻碍,我告诉过你不止一次,礼教规则,我从未放在眼里。我说过的,你还有一腔热情,我却如深山老树,枯萎腐朽,曾经的火焰在遇到你之前就已烧尽了,是我配不上你。”

&ep;&ep;弥英胸中气闷,又不舍得对她发作,只能暗暗难过,深深地呼吸平复情绪。

&ep;&ep;平阳公主抬眸,笑道:“哪一日你想离去,这灵佛寺便送给你了,也算好聚好散。”

&ep;&ep;弥英气急,最不爱听这话,他猛地回头:“我不需要,留给你的女儿就好。”

&ep;&ep;“都听你的。”平阳笑着伸出手,素色的中衣滑下她的臂膀,肤如凝脂,“惟德,抱我,人生得意须尽欢,莫辜负春色。”

&ep;&ep;弥英恨极自己的无用,总是拿她无可奈何,总是任她牵着鼻子走。他微倾身子,将她打横抱起,一步一步走向床边,拉下帷帐。

&ep;&ep;一番云雨过后,弥英起身穿衣,要去主持寺里的工作,一双白皙柔荑却在他坚实的背部作乱,手指轻轻滑过每一寸肌肉,让人痒到心里去。

&ep;&ep;弥英无奈,回道:“寺中还有事,托你的福,比平日里繁忙一倍。”这会儿相聚时间都是硬挤出来的。

&ep;&ep;床幔里响起女人的轻笑,平阳公主道:“给你一句劝告,还是盯着点那小丫头。”

&ep;&ep;弥英说:“已派了元青贴身保护。”

&ep;&ep;“呵,你太小看她了,她连父皇的人都敢收买,你的那个小徒弟肯定已经忠节不保。”平阳公主支起身子,“她若一进寺里就大闹天宫,那还算是小事,尚可收拾;她若迟迟不动,一定是在放大招。”

&ep;&ep;弥英有些不信:“她尚未及笄吧?”

&ep;&ep;平阳公主笑:“嗯哼,她是我的女儿。”

&ep;&ep;弥英沉思:“好,我会注意。”

&ep;&ep;“别等着她来找你,要了解她的情况,得逼着她来找你。”平阳公主继续支招,拿出这十多年积累的经验,“在这次武试之前,先来一次文试吧,挑选前十人去江南省那边帮忙一段时间,她一直想去,看看她拿第几名。”

&ep;&ep;弥英若有所思:“以郡主的学识,拿第一不成问题。”

&ep;&ep;平阳公主说:“就看她想考第几了。她若在酝酿大招,一定不舍得半途而废,定在会这里待够时间。”

&ep;&ep;弥英点头:“我去和主持商量。”

&ep;&ep;平阳公主说:“圆空大师是个好人,但是太好了,魑魅魍魉都跑出来了。我于他有恩,我若开口,他必会照着办,可是,我并不想参与寺中的管理,你和大师商量着来吧。”

&ep;&ep;“好。”

&ep;&ep;寺里在第二天就公布消息,临时举办一次文试,不论年龄大小,不论师从何院,统一进行比赛,前十名者可去江南省的寺庙游历,一律吃穿住行都由寺中包办。

&ep;&ep;告示一经贴出,就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大帮人观摩。

&ep;&ep;甚至连上课的时候,文课师傅还提起这件事,告诉他们如今江南省一大帮灾民流离失所,朝廷的灾银也被贪官中饱私囊,既无人发粮,也无人救济,最近皇上已决定赈灾大臣,由户部出人,并加派御史同去江南省主持大局。因此,灵佛寺会派弟子去那边救济灾民,与江南的寺庙合作。

&ep;&ep;灵佛寺大部分僧人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听此消息不由愤愤,一心想去江南拯救受苦受难的普罗大众,尤其江南省还是平阳公主的属地,大家争前恐后想帮公主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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