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儿子肯听杜平的话,愿意为杜平放下画笔,这个太太太好了,就凭这个,她已经看中儿媳人选了。

&ep;&ep;现在唯一的问题只有,杜平才十四岁。

&ep;&ep;没关系,再等等就好。

&ep;&ep;董氏看着杜平,越看越满意:“平儿应该多来宫里走走,长久不见,我也念着你呢。”

&ep;&ep;杜平落落大方:“舅母抬爱。”

&ep;&ep;董氏问道:“算算日子也近了,再过一个月,应是萧家每年一度的牡丹宴了,到底是氏族大家,平日难见的珍稀花种在他家倒显得不值一提。”

&ep;&ep;萧家,平阳公主的第二任夫家。

&ep;&ep;杜平低下眼,没说话。

&ep;&ep;“听说今年的牡丹宴是你妹妹帮着一起筹办的,她才十二岁吧,已如此能干了。”董氏发自内心感叹。

&ep;&ep;萧意妍是平阳公主第二个女儿,自和离以后一直由萧家教养,在官妇中的名声一直极好,贤良淑德,柔美温婉。

&ep;&ep;说句老实话,让各位官夫人选媳妇,中意的一定是萧意妍而非杜平。

&ep;&ep;从性子来说,董氏也更喜欢萧意妍那样的。

&ep;&ep;可惜,萧意妍压不住他儿子,而且,年纪也实在小了点。

&ep;&ep;杜平抬眸望去,似笑非笑:“阿妍向来能干。”

&ep;&ep;“你今年还是跟我一起去吧。”董氏想了想,既已看中人选,她得在大家面前及早表态,省得有人想攀附平阳,捷足先登。

&ep;&ep;杜平笑得滴水不漏:“我都快忘了帖子了,都是下人打理的,我回去找找看。”

&ep;&ep;董氏总算听出些什么,一怔,然后玩笑道:“无妨,不用帖子,你带着脸就行了,萧家的人都认识你。”

&ep;&ep;杜平微笑,简单一个字:“好。”

&ep;&ep;董氏又得体地把话圆回来:“好啦好啦,不说这些了,留你们年轻人在我这里定是无聊了。平儿,你得好好劝劝承业,他房里只有小厮,半个女人影子都没有,每次你来都没丫鬟伺候,多不方便。”说罢,又转头面向儿子,“承业,娘也不想管你房里事,没别的意思,内侍都粗手粗脚的,有些事总是女人做来细致些,你说是不是。”

&ep;&ep;杜平笑得意味深长:“承业哥哥,舅母是担心流出不好的传言,好好的皇嗣,万一被长舌之人说成是断袖,那就麻烦了。”她感叹得情真意切,“可怜天下父母心。”

&ep;&ep;董氏一滞,接不下这话。

&ep;&ep;李承业接话接得毫无障碍,正色道:“身正不怕影子歪,内侍足矣。”

&ep;&ep;董氏从没搞定过她儿子,不管她巧舌如簧说出个一二三四五,他儿子都不动如山,可以用同一句话回答一二三四五。她气闷地摆手:“好,好,足矣便足矣,你们自个儿玩去吧。”

&ep;&ep;两人行礼告退。

&ep;&ep;天气正好,天阔云舒。

&ep;&ep;杜平慢悠悠走在路上,双手负于身后,缓缓开口:“我可不是善嫉之人。”

&ep;&ep;李承业不说话,默默往前走。

&ep;&ep;杜平不放过他:“我也会用小厮,这样对你岂不是不公平?”

&ep;&ep;李承业躲不过去,无奈道:“我若收了侍女,只会都是母妃的眼线,碍事,我不喜欢。”

&ep;&ep;杜平“哦”地长长一声,似在自言自语,“是我自作多情,原来大画师是因为想不受阻碍地尽情创作。”

&ep;&ep;李承业不说话。

&ep;&ep;杜平踩着他的影子,低着头,也不说话。

&ep;&ep;格外安静。

&ep;&ep;李承业轻叹一声,脚步一顿,终是憋出三个字:“你还小。”

&ep;&ep;杜平笑出声来,转身挡在他面前,她虽然年纪小了点,但她懂得可不少,上下瞄两眼,促狭道:“辛苦了,皇孙殿下。”她踮起脚拍拍他肩膀:“我很开心。”

&ep;&ep;李承业听懂了,面孔微红,移开视线。

&ep;&ep;他等待一个小女孩,从八岁等到十四岁,花开花落,春去秋来,岁月悠悠如此漫长,可他还能等,等她长大,等她绽放。

&ep;&ep;李承业肚子里有很多话想说,可最终还是吞下千言万语,长叹一声,只剩一句:“快点长大吧,平儿。”

&ep;&ep;杜平笑着往前跑:“我明年就及笈了。”

&ep;&ep;阳光将两人的影子长长拖曳,交缠纠葛。

&ep;&ep;待杜平回到家时天已半明半暗,虽是晚膳的时辰,她仍保持以往的习惯到演武场出一身汗。

&ep;&ep;她从七岁开始习武,坚持每日晨起和傍晚都练习半个时辰以上,无论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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