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摆手道:

“叔父客气,除了宫里的事,哪还有什么比见叔父更重要的?”

说着,他给自己倒了杯茶,随意的啜了一口,又道:

“说起来,贾史王薛四家同气连枝,内子出身薛家,叔父自然也是冯渊的长辈,咱们就别互称侯爷了,叔父叫我一声一博就好。”

这是从宝钗这边论的。

若从黛玉那边论,应该喊舅舅。

史鼎闻言,笑着点头道:

“既如此,我也从善如流,托大叫一声一博了?”

冯一博摇摇头,带着一丝嗔怪道:

“叔父本就是长辈,哪里来的托大?”

见他如此,史鼎笑了笑了,也没再继续寒暄,而是直入主题,问道:

“听闻一博公务繁忙,很少接待外客,今日我一到就被迎了进来,想必一博是猜到我的目的所在了?”

他在门厅等候的时候,见门子礼貌又熟练的送走了一批又一批访客。

唯独自己被客气的留下,还有人奉上香茗待客。

显然,这是冯一博早有吩咐。

联想到之前卫夫人所言,史鼎心中隐约有些不解。

“都是实在亲戚,自然不是外客,更何况叔父久不在都中,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冯渊哪敢拒之门外?”

冯一博笑着遮掩两句,又话锋一转道:

“当然,对于叔父此来,我确实有些猜测猜,只是还不知到底是为哪一桩事了。”

显然,这是在试探史鼎,是否对新政的事有什么想法。

还是只为了史湘云的事。

史鼎闻言,笑着道:

“你我都是实在亲戚,大过年的,自然是为私事而来。”

他对新政的事避之不及,自然不想多谈。

不然被这位太后的亲信盯上,拿史家开刀怎么办?

冯一博点点头,表示理解,又问道:

“史大妹妹那边可知道此事?”

他虽然有意将史湘云收到外室,但也不想强人所难。

毕竟,史湘云虽然平日一副大咧咧的模样,却也只是个才及笄的小女孩。

万一因此再寻死觅活的,就不值当了。

史鼎微微皱眉,觉得冯一博这话问的有些离谱。

闺阁女子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湘云知道不知道又能如何?

不过他又想到,冯一博曾言是为了补救湘云求他办事没办成,才会提起东海郡的提议。

想来,这可能就是想取得湘云的谅解。

史鼎想到此,便也不再隐瞒,苦笑道:

“说来不怕一博笑话,本来我和她婶娘是想在都中或是金陵那边,为她再觅佳婿的,可她从她婶娘那里听了你的建议之后,就起了远走海外的心思。”

冯一博闻言,心中大定。

或许湘云是心灰意懒,不想背负命硬克夫等名声苟活一生。

也可能是向往自由,想出去见识一下广阔天地。

总之,她是愿意去海外的。

这就好办多了。

史鼎顿了顿,似乎觉得这样说让湘云有些掉价,又忙补充道:

“说起来,这孩子也是命苦,我大哥大嫂就这一个女儿,无论如何我也不想她受到半点伤害,所以这些年我虽不在,她婶娘却也是竭心尽力,只是没想到啊,唯独在亲事上失了手。”

说到这里,他不由叹了口气,才继续道:

“唉!这孩子从小就格外懂事,恐怕也不是觉得没有颜面留在都中或金陵,而是怕拖累史家的名声,才会想要远嫁海外。”

这个可能冯一博倒是没想到,不过听起来似乎更有道理。

毕竟,这个时代很多人对于家族格外看中,甚至超过自己本身!

比如,当初有机会跟他走的元春。

冯一博点点头,表示理解,又道:

“林家妹妹和内子也多次和我说过,史大妹妹的经历确实让人怜惜。”

他先拿黛玉和宝钗垫了一句,随后又话锋一转,劝慰道:

“不过去东海郡也未必如叔父想的那样辛苦,去了那边相比留在都中随便嫁了,定然要好上太多,别的不说,只说东海郡王对女子很是尊重,很多事情都是她两位夫人代为处置,如史大妹妹这样秀外慧中,又才思敏捷的大家闺秀,在那边一定备受重视,到时候人尽其才,也不枉史大妹妹这些年在闺中读的那些书。”

这话肯定是实话。

东海郡如今有钱人家不少,可秀才依旧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即使他兴办了不少学堂,短短几年时间也就是给青少年扫了盲。

行政公文的撰写倒还勉强,想达到科举的程度想都别想。

王熙凤和可卿虽然善于管理,可其实都读书不多。

后去的几个丫鬟也只是认得几个字罢了。

如探春和湘云这样的才女过去,可以直接文化司挑大梁了。

史鼎闻言,还是有些迟疑的道:

“可东海郡那边毕竟是瘴疠之地,我在西南见的多了,知道这些苦楚的……”

在大魏看来,东海郡就是不毛之地。

哪怕在西南驻守的史鼎,心中也觉得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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