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姜媃整个人像跳起来的兔子一样嗖嗖往后退,被吓到自闭。

&ep;&ep;大佬不知何时摸出了匕首,指腹顺着刀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明晃晃,亮堂堂,还寒气凛凛。

&ep;&ep;姜媃都快哭了:“你……你别这样……”

&ep;&ep;“噗”匕首穿透草蒲团,扎进木质地板面里。

&ep;&ep;秦野转头盯着姜媃,一双凤眸血丝密布,赤红骇人。

&ep;&ep;姜媃头皮发麻,她想起秦野给秦枢的那一刀,此刻很不争气的差点也被吓尿。

&ep;&ep;“你在害怕我?连你也害怕我……”秦野恶狠狠地拔出匕首,脸白的像冰一样,唯有薄凉双唇是红的,血一样的红。

&ep;&ep;姜媃细看,才发现他唇上可不就是血,自个生生将唇肉咬破,抿上了一层猩红鲜血。

&ep;&ep;她不敢靠太近,生怕大佬一念之间就弄死她。

&ep;&ep;“死了,都死了最好……”他嘴里念念有词,挟裹铭心刻骨的负面仇恨。

&ep;&ep;眨眼,他又阴森森地笑起来,朝着姜媃说:“你休想摆脱我。”

&ep;&ep;说完他还伸舌尖舔了下嘴角,将一点鲜血吞吃下肚,眯起的凤眸里带出满足,似在品味珍馐佳肴,真真邪佞至极。

&ep;&ep;一股子的寒气从脚底涌上来,冻得姜媃骨头缝里生疼。

&ep;&ep;秦野又若无其事地看着黑漆灵柩,手上依旧握着匕首。

&ep;&ep;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便是眼底的赤红血丝也渐渐消退了下去,如同月下潮汐,一夕之间回落迭起,像是不真切的幻觉。

&ep;&ep;姜媃心却提了起来,如果她没看错,秦野这是真有病?!

&ep;&ep;毕竟,正常人哪里会这样暴躁阴郁,一身负面情绪重的像墨水一样。

&ep;&ep;她踟蹰着,小心翼翼的问:“秦野,你……你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ep;&ep;秦野面无表情地看过来,琥珀凤眸毫无波动,须臾又继续看着灵柩。

&ep;&ep;姜媃见他没像刚才那样失控,遂靠近一点放柔嗓音说:“秦野,我给你找个大夫……”

&ep;&ep;“铛”秦野将手头匕首往地上一拍。

&ep;&ep;姜媃瑟缩了下,噤声了。

&ep;&ep;秦野起身,抱了一大团纸钱过来,悉数烧给秦昭。

&ep;&ep;姜媃等了会,见秦野丝毫不理会她,她也懒得多管闲事,心神渐渐放松,不一会就又困了。

&ep;&ep;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眼尾析出湿润,姜媃勉强撑起眼皮。

&ep;&ep;然不过半刻钟,脑袋一点一点埋下去,呼吸就缓了。

&ep;&ep;秦野烧纸钱的动作一顿,脸沿线条倏的紧绷起来。

&ep;&ep;他转头,安静地看着姜媃。

&ep;&ep;正是丧期,小姑娘穿的素净,软蓬蓬的花苞发髻上没有饰品,只簪了朵白花,嫩嫩的小小的。

&ep;&ep;秦野不自觉就想起了胞兄秦昭同他说的临终之言——

&ep;&ep;“小五,为兄不能陪你走下去了,作为秦家二房唯一的男丁,你应当自立自强,你小嫂子我对不住她,望你替为兄多多照拂……”

&ep;&ep;“记住,你是个男人了。”

&ep;&ep;记住,你是个男人了!

&ep;&ep;秦野捏紧了手,不知又想起了什么,眉目浮起层层戾气,隐隐有血色在漂浮晃荡。

&ep;&ep;“咚”毛茸茸的小脑袋冷不丁撞上他肩。

&ep;&ep;秦野侧目,就见睡的酣然,就差没流口水的姜媃靠了过来。

&ep;&ep;兴许是枕的不舒服,小姑娘不满的噘着嘴嘟囔了几声,挪挪又蹭蹭,最后趴秦野大腿上蜷缩着呼呼大睡。

&ep;&ep;从没和哪个小姑娘靠这么近过,秦野只觉得腿上热乎乎的还软绵绵的,好似阳光下暴晒过的新棉花,又暖又香。

&ep;&ep;他浑身僵硬动也不动,起先那点戾气像针扎气球,啵的消散。

&ep;&ep;此刻,琥珀色的眼瞳清清潋滟,没有仇恨充斥的时候十分漂亮,犹如沙滩上揉碎的金子,海水一冲刷便晶亮亮的。

&ep;&ep;他绷着脸,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姜媃白到几乎透明的小耳廓。

&ep;&ep;睡梦之中,姜媃被扰的烦了,伸手就挥过去。

&ep;&ep;“啪”正正打在手背!

&ep;&ep;秦野手僵在那,表情诡异莫测地盯着泛红的手背。

&ep;&ep;过了片刻,他默默收回手,搁背后磨蹭了两下。

&ep;&ep;灵堂里头,香烛明幽,燃着的纸钱灰烬轻轻飘至半空,最后落到左右两列的翠柏枝上。

&ep;&ep;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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