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眯了起来。

&ep;&ep;那种被人盯着后脊背发凉的感觉又来了。

&ep;&ep;殷缙将水壶放在阳台上,漫不经心在阳台上望着那片看上去有些杂乱嘈杂的小巷子,足足盯着半晌,才将纱窗关上。

&ep;&ep;外头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殷缙坐在沙发上,朝着刚洗完澡脖子上挂着条毛巾的打着哈欠吴楚淡淡道:“过来。”

&ep;&ep;吴楚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懒洋洋走了过去。

&ep;&ep;男生坐在沙发上将手搁了过去,他手背上的绷带有些潮湿,被男人用剪纱布的剪刀剪开,冰凉的金属制品乍然冰压在皮肉上,让吴楚眼皮子动了动。

&ep;&ep;他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靠在沙发上,偏头嘟囔道:“轻点……”

&ep;&ep;男生的嗓音懒散,带着点困意,顺着夜晚的凉风就钻进耳朵里。

&ep;&ep;殷缙头都没抬淡淡道:“涂都没涂,叫什么叫。”

&ep;&ep;男生这句话没回,客厅陈旧的窗帘被夜风浮动,围绕着白炽光灯泡的飞蛾也安静了下来,殷缙拆开一包棉签,抬眼就看着男生偏头像是睡着了。

&ep;&ep;吴楚极少有这样的安静的时候,纤长的睫毛透着浅浅阴影,灯光撒落在了高挺的鼻梁和薄唇上,显得柔和了不少。

&ep;&ep;男生看上去像是真有些困倦,穿着他给他买的短袖和短裤,递在他面前的手臂都微微下垂,松松垮垮搭在沙发沿上,有些摇摇欲坠。

&ep;&ep;能不困吗。

&ep;&ep;为了那小白花淋了好几个小时雨,第二天一早上又一大早在厨房咣当咣当做了一保温饭盒的饭菜,送到小区后又赶着去上班,傍晚下班后马不停蹄赶向小白花家里。

&ep;&ep;最后还有受一肚子气回来。

&ep;&ep;殷缙敛着眉眼,看着那手臂松松垮垮要掉不掉的模样,抬起了男生的手臂放在了自己膝盖上。

&ep;&ep;膝盖大腿那块位置感受着吴楚微微蜷缩的指尖和略硬的指甲盖,男人整块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ep;&ep;看着吴楚的手背,殷缙动作微微一顿,垂着眼一点一点用着棉签蘸着酒精擦拭着原来和七七八八其他的伤口。

&ep;&ep;将使用后的棉签丢尽了垃圾桶,看着手背上没什么好皮肉的吴楚,殷缙喉咙动了动,不知怎么地,几乎是叹息般低低道:“再这样糟蹋自己,就真的又土又凶没人要了。”

&ep;&ep;“爱惜一下自己就那么难吗?”

&ep;&ep;那嗓音轻得像是穿堂风掠过树梢,随着微凉的夜风消散在弄堂中。

&ep;&ep;唯一能够回答的男生闭着眼睛,很安静地偏头睡着了。

&ep;&ep;男人将吴楚搭在膝盖上的手背打了个蝴蝶结,冷白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那蝴蝶结挺翘的小尾巴,没把男生的手臂放回去,而是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弹着那绷带的蝴蝶结。

&ep;&ep;那些隐秘难耐的躁动,也仿佛像是一阵风一样,不清晰,却在内心深处模糊了与面前男生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