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疯了吗?”

&ep;&ep;王泠一猝不及防,险些被劈成两半,从容的表情崩裂,残影在他身侧慢慢消散。

&ep;&ep;苍流指尖抹着雁翎刀,扬唇一笑,白色长发飞扬,“啊呀,手滑。师弟你看,师兄这血流不止的,都握不住刀了。”

&ep;&ep;王泠一也懒得和他多费口舌,翻了个白眼,将蛟蛇的攻击交给他,自己换了个地方开始摸鱼。

&ep;&ep;方才被苍流推到这个输出的位置,已经让他有些焦头烂额了,如今更是满心想着,金宵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苍流剥回魂魄。

&ep;&ep;他的手下,还从没出现过活口。

&ep;&ep;这令他的心情有些阴郁,但神色却未暴露丝毫。

&ep;&ep;“十一师兄,苍流师兄真厉害,我的眼泪都白流了!”白雀见十一师兄退到后方,便忍不住嘀嘀咕咕和他聊天,倾诉自己虚惊一场的欢喜与后怕,“但若是叫金师兄知道,我将他的私房钱给挖了,还把他的秘密告诉了师尊,我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ep;&ep;白雀一脸纠结,“但愿金宵师兄百年后,能忘了这件事。”

&ep;&ep;可这次,十一师兄却没有附和他。

&ep;&ep;王泠一只是转头朝他微微一笑,便收剑落地。

&ep;&ep;在他身旁,是顶着法器的慕容宁,他蹬蹬蹬要往春晓的方向走。

&ep;&ep;见到王泠一落将下来,慕容宁愣了一下,犹豫着,将自己伞形的法器放大了一些,凑过去,“你没事吧?”

&ep;&ep;王泠一瞥了一眼他,没作声。

&ep;&ep;慕容宁原也不想管,但他好歹是要做这些弟子师公的人,还是要负点责任的,看王泠一脱离队伍掉下来,还以为是受伤了,于是稍微挂起关怀的神情。

&ep;&ep;王泠一看慕容宁那故作长辈的姿态,便觉得碍眼极了,唇角紧紧撇着,眼尾落下睨着他。

&ep;&ep;这玩意儿和小师弟差不多大,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少年,哪来的狗胆子,猪鼻子插的什么大葱,来装他王泠一的长辈?

&ep;&ep;“慕容公子,此趟没有带护卫来,倒是我们雾峰招待不周,让您受惊了。”

&ep;&ep;纵使经过一场鏖战,姿态依旧优雅飒沓的泠一,含笑凝视灰扑扑的慕容公子。

&ep;&ep;慕容宁抹了抹脸,他的修为低微,从前又不思进取,在这里躲避蛟蛇与落石的时候,分外狼狈,白白嫩嫩的小脸,一道一道灰。

&ep;&ep;他见王泠一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松了口气,老老实实地笑:“不受惊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要尽快适应你们师尊的生活,而且我的胆子很大,这点小场面还吓不到我。”

&ep;&ep;王泠一:“……,最好如此。”

&ep;&ep;慕容宁又要给他一些防身法器,“这是些见面礼,你们雾峰的孩子都比较腼腆,总是不收。其实不必和我客气的,我的家庭还可以,这些礼物不值一提的。”

&ep;&ep;“不必了。”王泠一笑笑,“我有这把剑足以。”

&ep;&ep;王泠一随手将垂落的情丝,顺到一边,眉眼压抑,故作轻松:“身为剑修,自当要以剑证道,总是靠那些旁门左道的外物,心性又怎能得到长进呢?”

&ep;&ep;慕容宁恍然大悟:“泠一真是个成熟的孩子!”

&ep;&ep;“呵。”

&ep;&ep;王泠一按了按额角,转身离去,觉得自己和一个傻子争辩,实在是毫无意义。

&ep;&ep;慕容宁抱着伞,目送他走了,挑起唇角,哼着歌,朝春晓走去。

&ep;&ep;别以为他年纪小就好欺负,他虽说修为不行,但脑子很行,在决定谈恋爱后,便开始大肆收集恋爱秘籍,经过日夜苦心钻研,目前已小有所成。

&ep;&ep;慕容宁扛着伞,埋着头在自己空间链里,掏着零食。他明明是极其随意地直行,可四周的飞石,灵刃,皆恰好避他而走。

&ep;&ep;他兜了一怀桃子,顶着一张灰扑扑的可怜小狗脸,凑到了春晓身旁。

&ep;&ep;“春晓儿!”

&ep;&ep;他耷拉着长长的睫毛,毫无攻击性的完美外貌,在昏暗的深渊底部,如一颗明珠无害地散发着光晕。

&ep;&ep;“怎么弄得灰头土脸的?”

&ep;&ep;春晓被男主这造型吓了一跳。她先前忙着杀徒证道,心情很糟糕,倒是将男主忘在一边,没想到天选之子,也能这样狼狈落魄。

&ep;&ep;慕容宁:“我也想帮上忙,但是大家都太强了,我的修为太低了,摔了好多跤呢。”

&ep;&ep;春晓:“啊,怎会如此……那你有没有捡到什么东西?”

&ep;&ep;慕容宁:“有的。”然后掏出灵石和乾坤袋不知凡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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