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沈沧海看萧冀曦呆若木鸡的样子,冷冷的横过去。“难道你有钱赁屋?”

&ep;&ep;萧冀曦连忙摇头。

&ep;&ep;“那就赶紧上车。”沈沧海从地上拎起两个包裹,而后微微停顿了一下,罕见的语气有些犹疑“......你在里面装了什么?”

&ep;&ep;这重量有些令人生疑,只是若说是金子,又太轻了一些。

&ep;&ep;“书!”萧冀曦响亮且理直气壮的回答。

&ep;&ep;沈沧海头也不回的提着包走出门去,短时间内放弃了和萧冀曦交流。

&ep;&ep;阮慕贤在后面哈哈大笑,片刻敛了笑意对萧冀曦道:“若说教导些基础的拳脚,你师姐的手段比为师合适,你心里不要有芥蒂。”

&ep;&ep;萧冀曦忙称不敢,只是心底难以遏制的升起了一些好奇。

&ep;&ep;他从小就对这些事情感兴趣,只是萧父不知道为什么铁了心的不打算让他走上任何以武力谋生的道路,虽然他曾多次表达过想学习搏击格斗的愿望,但都被萧父果断的回绝了。

&ep;&ep;其实在这种动荡的局势里,萧父的举动是十分反常的。萧冀曦曾经试图寻找原因,但那些探秘行动都以被萧父发现后臭揍一顿为终。

&ep;&ep;萧冀曦隐隐能感觉到,父亲想让他做个文人。

&ep;&ep;他本来也是乐意的,只是一朝山河飘零,他不想再做个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等人来救的文人。

&ep;&ep;这次沈沧海亲自开车,萧冀曦坐的有点战战兢兢。后座放满了萧冀曦的行李,他只得依旧与沈沧海并排坐着。

&ep;&ep;“开车你也是要学的。”沈沧海打了一把方向盘,依旧在认真部署着萧冀曦的学习计划——这让萧冀曦恍惚觉着自己没有从学校退学。“师父手底下虽然缺人打理生意,但不适合你。你刚入门,不会是想跟一些满脑子之乎者也的老学究探讨今春的茶叶怎么样,哪里的沉香最好。”

&ep;&ep;萧冀曦想了想那个场景,深以为然的点头。

&ep;&ep;他很敬佩白青松,但绝不想成为那样的人,那与他的性子,实在是南辕北辙。

&ep;&ep;“我们师兄弟几个,其实说到底也都是生意人。但生意人和生意人之间,又有不同,街上推着车卖生煎的,是生意人,手里攥着垄断生意的,也是生意人。”沈沧海的确算得上一个不错的老师,这会已经进入了循循善导的状态。萧冀曦认真听着,又生出一些好奇来。

&ep;&ep;“那师姐你又是什么样的生意人?”

&ep;&ep;“我不做生意。”沈沧海淡淡的答道“我只管着做生意的人,从本质上来讲,我是个莽夫。”

&ep;&ep;从升斗小民到莽夫,萧冀曦觉得自己这位师姐对自身定位总有那么一点偏差。

&ep;&ep;“我手下,主要是帮师父倒腾进货的事宜,再有就是管控着蕴藻浜码头的货物进出。”

&ep;&ep;这话说着轻描淡写,但仔细想想就能察觉其中深意了。管控货物进出,就是一种变相的垄断,再配合阮慕贤手上的生意,很容易形成暴利。

&ep;&ep;“当然,那都不是最主要的。”就在萧冀曦信念电转的时候,沈沧海语不惊人死不休。

&ep;&ep;“最主要的生意,还是军火。”

&ep;&ep;萧冀曦的冷汗瞬间淌了下来。

&ep;&ep;他知道这事的要命之处,而且切身体会过。他五岁那年,他爹见天的早出晚归,把他直接扔在白家的商行里待了一个多月。后来他从他爹的书房摸到一张纸,纸上戳着警局的章子,上面写的东西他大多记不清了,只记得一句“实行取缔是项炉匠,不准私自造枪,倘有故违,以济匪者论罪。”

&ep;&ep;他把这话抄下来拿去学堂问夫子,夫子说就是不准民间造枪,造枪的一律按照勾结土匪定罪。

&ep;&ep;私塾的老夫子年逾花甲,摸着斑白的山羊胡子说这是好事,奉天城里觉不出匪患猖獗,可乡下闹得实在厉害,究其原因,也有私贩枪支的人掺和在里头,这次军队都出了声音,想必是能好好的整治一下。

&ep;&ep;然后萧冀曦就被响马摸进城绑了票,他受惊吓发起烧来半昏半醒的躺了两天,再睁眼就发现自己回了家,问他爹发生了什么,他爹只说是查走私军火查的太厉害遭了报复。

&ep;&ep;走私军火,实在是个要命的事。

&ep;&ep;沈沧海看萧冀曦煞白一张脸,没好气道“懂什么叫官商勾结吗?我敢卖,自然是打足了关系——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在军营看见我?”

&ep;&ep;萧冀曦心里又是咯噔一下。他也知道军队里会有蛀虫偷偷朝外运军火卖了分赃的事,因为父亲的缘故对此是深恶痛绝。

&ep;&ep;他试探着问:“是从军营里运出来......”

&ep;&ep;话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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