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萧源冷眉冷眼的:“她毒也好,不毒也都,都注定是我妻子。你若真为我好,遣人私下提点便是,偏选了今日要将事态闹大,分明饱含恶意,还要故做好人,其心可诛。若不是看你一介妇人,我立时就要拳脚加身!”

&ep;&ep;朱沅心中震动,全然没想到萧源如此信任,他只攥着她的手,连一丝质疑的目光都并未投给她,朱沅一时胸中塞闷之感略疏。

&ep;&ep;钱怡咬着唇,略有些尴尬。她也冷下脸来,对跪在地上的画绮道:“你且说,她是如何杀死亲妹的?”

&ep;&ep;画绮不敢再看萧源目光:“她……她将二姑娘绑在床上,割了她的手腕……”

&ep;&ep;萧源怒气勃然,全身蓄势待发,当下便要松开朱沅的手上前。

&ep;&ep;朱沅连忙反握住了萧源的手。

&ep;&ep;萧源怔了怔,回过头来。朱沅面色略微缓和了一二,冲他摇了摇头。

&ep;&ep;萧源下意识的手中用力,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ep;&ep;朱沅面上露出柔弱之色,声音轻柔:“画绮,我问你,你当真是亲眼所见?就你一人看见?”

&ep;&ep;画绮:“……是,是……”

&ep;&ep;朱沅又道:“你在何处窥见?”

&ep;&ep;“……婢子守在室外,在窗缝中所见。”

&ep;&ep;朱沅轻柔的道:“那也不对,我妹妹是害了急病去的。你可知道,割脉并不会立时便死,三五息间血便凝固,不会再流出体外。就是昏死过去,也救得回,不过伤身罢了。请诸位想一想,上吊的救不回,吞金的救不回,服毒的救不回,但这割脉自尽的救回的可是不少,为何,就因这血会凝固堵住伤口,并不会真正血流致死。”朱沅当时自是用了法子令朱泖血流不止,但寻常人可不懂这些。

&ep;&ep;众人一想,果真如此。

&ep;&ep;朱沅又道:“何况你身为她的贴身婢女,据你所说,当时又无人制服你,你身在室外见此情形,大可以大喊大叫。到时朱泖救得回,你亦是一桩大功劳,你当真看见了,为何不叫唤?”

&ep;&ep;画绮原本就没亲眼看见,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虽她知道朱泖确实是割腕而死,但看四周之人认同神色,她亦说不出任何反驳之语。

&ep;&ep;钱怡气恼万分,指着朱沅骂道:“你这贱人满口狡辩,朱泖是如何死的,开棺请杵作验尸便知!”

&ep;&ep;萧源冷笑:“越发胡搅蛮缠,我妻妹若真死因有异,自当由我岳家报官请杵作。民不举,官不究,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来作主,搅了我妻妹地下的安宁?”

&ep;&ep;钱怡张口结舌,不过她今日原本也没想过能将朱沅送官,只是要坏她名声,让她不得好过。此时虽被对方驳倒,但总是给朱沅添了个话柄,将来以讹传讹成什么模样却不好说,至少朱沅在萧家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ep;&ep;当下钱怡哼了一声,转身便想走。

&ep;&ep;萧源抬了抬下巴:“想走?没这般容易。”自先前萧源唤人起,底下人看是女子闹事,便叫来了一帮粗使婆子,正在门口待命。

&ep;&ep;萧源道:“将她们押下。我萧家,岂容你闹过便算?自然要钱家来给个说法,才能将人领走。”

&ep;&ep;钱怡脸色发白,她原想闹到萧家大乱再退走,却没料到这一庄,当下外强中干的道:“谁敢!”

&ep;&ep;一同而来的钱家下人也簇拥上来护主,但到底是萧家的地,一行主仆十人均被捆了起来。

&ep;&ep;仆妇们上前等着示下,萧源道:“就关柴房,给些水喝,给几床旧棉被,旁的就不必了。”

&ep;&ep;便有人犹豫望向萧见行和姚氏,萧源脸色一冷:“怎么?”

&ep;&ep;众人埋下了头,胡乱应了一声,办差去了。

&ep;&ep;萧源转过身来,望向赞礼者:“继续。”

&ep;&ep;这赞礼者早看到目瞪口呆,怔了怔才回过神,神情古怪的拉长了嗓子:“礼成,退班,送入洞房——”

&ep;&ep;**

&ep;&ep;萧见行和姚氏如芒刺在背,他们总觉得赴宴的宾客笑容背后别有深意。

&ep;&ep;原本灌醉新郎倌是题中应有之义,可今日居然没多少人来强行令萧源饮酒,以至于他步履稳健,神智清醒的回了新房。

&ep;&ep;喜娘和朱沅的婢女都陪在房中,见萧源进来,都迎了上去。

&ep;&ep;萧源一进屋,就盯着朱沅看。

&ep;&ep;朱沅的盖头既然早就揭了,她也就不顾忌了,已经卸了妆,重新梳过了头,只是还穿着身喜服,斜坐在床边。

&ep;&ep;含素上下看看:“姑爷先喝碗醒酒汤?”

&ep;&ep;萧源摆摆手:“你们都出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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