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最后一个是县城的,家里几兄弟凑钱出来组建施工队,县城周边许多小型的民房洋楼都是他们建的,经验丰富。就连现在大姐和岳母她们买的那栋,也是他们建的。

&ep;&ep;就是这家算劲敌,其他两家他已经有主意了。

&ep;&ep;“好了好了,别愁眉苦脸,你闺女会跟着学,到时候也愁成个老太太。”李曼青在他脑门上轻轻抚摸,想要把眉心中央的“川”字纹给抚平。

&ep;&ep;才三十出头呢,就愁成这副模样。她发现了,男人这次回来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不止做事更沉稳,连皱纹都有了。

&ep;&ep;小双摇摇晃晃进来,见妈妈的手放爸爸额头上,赶紧道:“爸爸,病病,打针针。”平时妈妈也会这么摸她们额头,如果烫的话就会说“生病了要去打针针哦”。

&ep;&ep;李曼青“噗嗤”一声笑出来,这小活宝,真是哪儿哪儿都有她。

&ep;&ep;为了转移注意力,粗来捣乱,李曼青使唤她:“去后院帮妈妈拔一颗菜菜来,要绿油油的那种,知不知道?”

&ep;&ep;小双立马使命感上身,抬头挺胸,“好。”滴流滴流又出去了。

&ep;&ep;以她那歪歪扭扭的小脚步,估计可以打发二十分钟,反正院子里有狗,院门也关着,她顶多跌几跤,老人说的“跌跌撞撞才好长大”是没错的。这还没到两岁呢,已经能听得懂不少话了。

&ep;&ep;虽然劝他别愁眉苦脸,但当天晚上,唐丰年还是躺床上翻来覆去,把李曼青给翻醒了。

&ep;&ep;凉凉的月光从窗玻璃撒进来,把屋子里都铺上了一层银光,但也显得气温更冷了。

&ep;&ep;李曼青帮孩子拉好被子,把她们露在外面的小手手放回被子里去,小声问:“怎么,睡不着?”

&ep;&ep;“吵到你了?”男人声音微微有点沙哑,是夜里口干的缘故。

&ep;&ep;李曼青也没否认,下床披上衣服去给他倒了一杯开水来。

&ep;&ep;“喏,睡不着就喝口水吧,嗓子怎么这么干。”她哈了两口热气赶紧缩回被子里。

&ep;&ep;被窝里热乎乎,暖融融的,还有股两个人身上的气味,睡前刚被他闹过一回,有种欢好后的迷乱,确实不太好闻。

&ep;&ep;男人坐起来喝了大半杯,躺回被窝里紧紧抱住她,把她双手双脚团成一团,紧紧的箍在怀里,两条大长腿一上一下夹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ep;&ep;“这是做什么,怎么跟你闺女一样,八爪鱼!”她嘴里埋怨着,身子却诚实的往他怀里蜷缩。他的体温一直偏高,冬天她脚冷的时候,都是直接把脚放他小腿上“蹭热度”。等她发觉的时候,双脚已经被他抱在怀里了。

&ep;&ep;她的脚掌是凉的,他的胸膛是热的,一冷一热明显到会吓他一个激灵。

&ep;&ep;那种被珍而视之的感觉,能够让李曼青全身都暖洋洋的,仿佛泡在热水里一样。

&ep;&ep;“别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事咱们肯定能做起来的。”怕他不信,她又道:“你看,咱们现在有小十万了,到时候就是存银行吃利息都够生活了。”

&ep;&ep;男人在她挺.翘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什么吃利息,那我还算什么男人。”

&ep;&ep;不过,心情却稍微好点了。

&ep;&ep;“要盖学校,十万块哪里够。”男人叹口气,他现在最愁的就是钱。就算能接下来,送礼吃饭走人情的不算,材料费人工费都得先结三分之一呢,这十万块只够打个水漂就没了。后期的另外三分之一去哪里拿还成问题。

&ep;&ep;贷款利息高,几十万的款每个月利息都不知道要跑多少,如果工程验收慢,再遇上不可抗力,完工遥遥无期的话,这事情就更悬了。

&ep;&ep;他在深市见过被贷款逼得倾家荡产的小老板,也见过上头大老板跑路了,包工头砸锅卖铁开工钱的情况。如果中间不能保证充足的流动资金的话,工人说不干就不干,这事说黄就能黄。

&ep;&ep;与这些可能倾家荡产负债累累的代价比起来,安安稳稳的吃利息,找个稳定工作打发时间,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ep;&ep;但……又不甘心。

&ep;&ep;他永远记得那天,站在半山腰上看见季老板成片厂房时的心情。除了被他的商业版图震惊到,还有一种同为男人的卑微与不甘。

&ep;&ep;他一定也不能太差,不能让小妻子后悔嫁给他,不能让孩子觉着别的孩子有的东西为什么自己没有。

&ep;&ep;“什么嘛,吃利息就不是男人了……你这什么论调,人家多少拆迁户不都这样,不用上班,不用收租,天天打麻将,没钱了去取就行。”

&ep;&ep;上辈子的她,不知道多羡慕这些人的生活。不过,这一世嘛,也快了!现在已经是一九九六年三月份了,拆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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