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坐。”

哟,说话和气,跟一家人似地,与想象中完对不上。

几乎没给彭韬说什么客气话的机会,似乎在这地方遇上个准文化人不容易,刘老四很迫切的要把他的事业说道说道。

行,听听也好,彭韬还真不太了解这行水有多浑。

说得兴起,刘老四口干舌燥,他又拿起一瓶水,还客气的先给了彭韬一瓶,八毛一瓶的病师傅,没起子啊,来之前,还有点拜会大佬的紧张,这会儿早没那心思了,彭韬也算想明白了,刘老四是牛逼过,眼下他可没什么,除了有个姐夫还不赖。

可不呗,被他欺负的人还跟自己一样到路边儿小馆子吃牛肉面呢,他刘老四能上天?

彭韬拧开盖,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水,整个人放松下来,小腿翘了起来。

差不多了,刘老四喉头咳嗽两声,挥手打发走几个跟他混的小弟,棚子下只有他们三个人,刘老四拉着凳子凑近彭韬,“兄弟,我听祥子说你有便宜土?”

便宜的土,对刘老四太重要了,他姐夫可以把路子帮他捋顺,怎么走还得靠他自己,现在送土是能挣点,只是利润太薄了,他顶多就吃个骑驴钱,仨瓜俩枣不解渴。

彭韬能从刘老四眼神里看到最原始的渴望,还有他为了得到敢于不惜一切的狠辣气势,也许那口饭合该就他这号人才吃得。

“没错儿,要不我就不来找四哥了。”

刘老四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彭韬,甭管个子多高,毛就是没长齐,半大小子就来干买卖,搁谁都要思量。

彭韬读懂了,他故作浑然不在意的问,“四哥当年可是刚硬啊!”

你刘老四十几岁就出来闯荡了,我这都虚岁十九了。

听彭韬说起当年风光,刘老四挠着后脑哈哈大笑。

幸亏没回到幼儿园,不然彭韬真得泪流满面,谁会没脑子到跟五六岁的娃娃做正经事?

彭韬深吸气,怕是自己这二十来岁都有些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