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都是刚入门的学生,”赵老师说得诚恳,“时聆,你想考那个学校,其实得找……”

&ep;&ep;“老师。”时聆打断对方。

&ep;&ep;三十多度的高温,他就站那么一小会,后背就蒙了层汗,黏黏的很不舒服。

&ep;&ep;但他可以忍受天气带来的不适,却受不了自己被信任的老师无缘无故地放弃,更无法承受这种突发情况带来的未知后果。

&ep;&ep;时聆的语气因急躁而变得有点冲:“老师,我不想听这些。”

&ep;&ep;电话那端再次传来叹息,赵老师说:“我离职了,换地儿做了。”

&ep;&ep;时聆眼球酸胀,他转了个向避开烈日直射,商量道:“老师,能不能再带我几个月?如果你认为我不够努力,我可以——”

&ep;&ep;“你是我带过最有耐性的学生。”赵老师否认了他的猜测,“也正因为如此,你需要一个资历更深的老师把你往高处带,你别担心,商先生会帮你的。”

&ep;&ep;时聆一时没绕过弯来:“哪个商先生?”

&ep;&ep;“绘商的老板呀,上回不是他送你过来么。”赵老师自知理亏,“这样,时聆,老师把学费退给你,你收下,明年你要是考上了,老师回来为你庆祝,好吗?”

&ep;&ep;话说到这份上,时聆再不明白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那破老周颠坏脑子了。

&ep;&ep;结束通话的手机自动熄屏,时聆背阳站了太久,只觉那股灼热透过后背钻进胸腔,将他满心的不忿给熊熊点燃了。

&ep;&ep;昨晚查过绘商的基本信息,过了一宿,集团总部的地址仍被时聆一字不漏地记在脑子里。

&ep;&ep;他招车前去,路上看着老师退过来的一笔费用,犹豫片刻,还是收了下来。

&ep;&ep;绘商总部是幢二十六层的大厦,伫立在中央商务区最繁华的路段,时聆抵达时正赶上人家企业员工上班,个个踩着扣工资的死线挤在大门口打卡。

&ep;&ep;也有个别闲人停在道旁降着车窗笑看别人迟到,还悠哉悠哉抽上口烟,健美的小臂垂在窗外,被蓝色车身一衬托,好显黑。

&ep;&ep;时聆定睛一看,路上被出租车冷气吹灭的火气又噌地蹿上来了。

&ep;&ep;他大步过去,一巴掌拍在车顶,周十五垂在外面的手一颤,夹在指间的烟抖落簌簌烟灰。

&ep;&ep;他扭过脸来,看清眼前人,这两天消肿的屁股蛋又开始隐隐作痛:“我去,这么彪啊你。”

&ep;&ep;那烟味儿太难闻了,时聆皱了皱眉,开门见山道明来意:“我要见商行箴。”

&ep;&ep;周十五也学他皱眉:“怎么说话呢。”

&ep;&ep;时聆在齐家看惯眼色的,此时有求于人,不介意多装一回,半真诚半敷衍道:“周……叔,我要见商行箴。”

&ep;&ep;周十五差点在车厢里原地起跳:“……叔?你喊谁叔?我才刚满二十六!”

&ep;&ep;时聆的耐心快要告竭,但他垂着绒密睫毛,像是在装可怜:“周哥,我要见商行箴。”

&ep;&ep;周十五看着唬人,实际上脾气好得顶俩温特助,他挥挥手,道:“得了,你怎么喊我无所谓,但你不能直呼商先生全名知道吧,多少人跟他后边儿商总商董地拍马屁呢,你不拍也得喊个甜的。”

&ep;&ep;时聆握紧了琴盒的提手。

&ep;&ep;他大老远跑来不是为了跟这人贫嘴的,也不是为了给商行箴装孙子的,管他什么商总商董,他只知道这姓周的再跟他扯,他非得跟对方来个两败俱伤。

&ep;&ep;连称呼也免了,时聆轻声道:“我要见他。”

&ep;&ep;周十五眯眼瞧向他,脑子里净剩下老板前天漫不经心扔下的那句“强行带走的最难驯服”。

&ep;&ep;偷换一下概念,是不是代表主动送上门的最容易征服啊?

&ep;&ep;他决定帮日理万机的老板验证验证,顺便报个私仇:“你那天拧我那下子还疼呢,你要是让我拧回来……”

&ep;&ep;话未说完,时聆猛地出手在他小臂上狠掐了一把。

&ep;&ep;“我靠,”周十五惊得甩掉了燃一半的烟,他看看自己泛了红的小臂,又看看时聆,“你小子……”

&ep;&ep;时聆毫不畏惧地看着他,当时面对商行箴时的紧张无措已荡然无存。

&ep;&ep;周十五和他大眼瞪小眼,最终败下阵来:“行了行了,我帮你说一声,你别这样瞅着我,感觉下一秒就得掐我脖子上。”

&ep;&ep;他下车捡起地上的烟头,跑几步扔路边的垃圾箱,又跑回来挨住车身,把电话拨到温特助的号上。

&ep;&ep;办公室里,温特助刚给商行箴递完文件正要出去,看是周十五的来电便顿在门边接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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