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过都过关了,你下次再弄点新的呗,再给桃酥换个粉红色的手柄,她那个的十字键坏了。”

&ep;&ep;商行箴说:“要不你们先列个清单吧。”

&ep;&ep;“数你最不耐烦。”荆漫嗔怪,随即话锋一转,“行箴,明天……”

&ep;&ep;就知道他妈这时候打过来是为何事,商行箴拨弄了下放凉的菜,叹道:“我记得。”

&ep;&ep;“你上午还是下午去?”

&ep;&ep;“上午吧。”

&ep;&ep;这头电话刚挂,那头时聆就放下了筷子。

&ep;&ep;商行箴一端起碗,时聆轻手轻脚地挪开椅子离开了餐桌,没打一句招呼便跑上了楼。

&ep;&ep;拐弯时动作大了,时聆被楼梯扶手的柱头蹭到了左手的伤口,生生咽下一句即将冲破喉咙的吃痛。

&ep;&ep;其实那一道浅浅的刀伤已经好了五六成,绷带拆了,结成的痂细细长长地伏在小臂,沿伤口的红肿未完全消散。

&ep;&ep;而且刚才撞的那一下也不重,但时聆就是感到疼,那条褐色的痂仿佛会爬动,从他的小臂爬上他的肩膀,再由他的肩膀钻进他的体内,最后在心脏表面啃噬出一个小洞。

&ep;&ep;前晚商行箴捏着他的后颈警告他的凶狠面目老是在他脑海里徘徊,这两天时聆总想掐住商行箴的脖子把人摁倒在地,骑在他身上压制住让对方动也动不了,然后用同样的表情告诉他——“只要你帮我,我就会乖。”

&ep;&ep;——“可你要是敢把矛头对准我,那我也掐死你。”

&ep;&ep;然而每次这样幻想,他都不太高兴,比起针锋对决,他更希望商行箴与他长久地维持在纵容与被纵容的关系中,他永远都不要在商行箴面前露出丑恶的面孔。

&ep;&ep;“别抠了。”头顶突然落下一道声音。

&ep;&ep;椅子腿在地面磨出刺耳声响,时聆错愕起身,他居然分神得连商行箴走进来都没留意。

&ep;&ep;“吓到了?”商行箴捏住他手腕,稍向上,力度就轻了,四指托着他的小臂,拇指抚过上面的伤疤。

&ep;&ep;时聆还记着他那番言论,想抽回手,但也只是想想:“没有。”

&ep;&ep;尽管动作微小,但商行箴还是捕捉到他攥上时聆的手腕时对方一瞬绷紧的筋肉。他又从那截手臂落回腕部,扣紧了,说:“我是指那晚的话,是不是吓到你了?”

&ep;&ep;时聆讷讷道:“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ep;&ep;这个回答比是或不是都更难让人琢磨,“是”会让人自责,“不是”便显得虚伪,而实话令商行箴更难受。

&ep;&ep;昨晚入睡前他回想和时聆共枕,其实看着时聆背对他蜷起的身影,他是想抱上去的。

&ep;&ep;“过来。”他把时聆带出房间,然后进入他自己那屋,再钻进衣帽间开灯。

&ep;&ep;“我明天要见个重要的人。”商行箴举着两件黑衬衫,一件蛇纹扣金竖纹,另一件波浪暗纹,“你帮我挑一件?”

&ep;&ep;时聆指了竖纹的:“这件。”

&ep;&ep;这件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商行箴穿的那件,他猜时聆也记得:“为什么?”

&ep;&ep;时聆举步就要走:“因为这件参加过齐康年的葬礼,晦气。”

&ep;&ep;“时聆。”商行箴在后面叫住他。

&ep;&ep;时聆回过头:“重要的人,有多重要?跟你公司的副总一样重要吗?”

&ep;&ep;商行箴心想又来了,但时聆任性撒脾气反而让他舒心点:“一个家人。”

&ep;&ep;“……哦。”时聆走回来,扯了扯波浪纹衬衫的下摆,“这件吧。”

&ep;&ep;“行。”商行箴将落选的那件挂回去,另一件放沙发凳,“明天我自己开车,你有没有要去的地方?我送你。”

&ep;&ep;时聆想了一下:“不去了。”

&ep;&ep;又是这样让人捉摸不定的回答,商行箴挑了皮带和西裤搁下,转过身靠在首饰台上:“我说了送你过去。”

&ep;&ep;时聆带着些许不安看着他:“我有个小羊落在齐家了,我能不能去要回来?”

&ep;&ep;他脸上的不安像细针刺痛了商行箴的双眼:“什么羊?”

&ep;&ep;“一个玩偶,抱着睡很舒服。”时聆比划了下大小,只顷刻就放下双手,“你要是不放心就算了。”

&ep;&ep;“我能有什么不放心。”商行箴说,“不过得早点出发,大概八点左右。”

&ep;&ep;时聆点点头,整个人的状态松弛起来:“你等我一下。”

&ep;&ep;他跑出衣帽间,棉拖落地的啪嗒声铺了大半条走廊,很快他又跑回来,在商行箴掌中放下一条卷成蜗牛壳形状的灰色带子:“我洗干净了,原本昨天上午就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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