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般呵斥发声之后,人更容易使出力道。容宁不吭声一下刺去,几乎本能动用了全身力道巧劲,力气大到惊人。打在他们刀剑上发出“叮”声后,转而变成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ep;&ep;偏生长枪后半截全然是可以当棍打的,容宁收起一个转身便借力当棍砸过去。

&ep;&ep;在两个侍卫被打得频频后退,越退越手忙脚乱,很快苦不堪言。

&ep;&ep;就在要扛不住的瞬间,一把长刀蓦然出现,半途截走容宁长枪。长刀回收,是肤色微重,容貌却愈发俊朗的少年郎。容宁发现是徐缪凌后,轻微挑眉,手上更加不留手。

&ep;&ep;侍卫们做不到三打一这种离谱事,对视一眼赶紧趁机跑路。只要跑得快,他们就没输!

&ep;&ep;留在场上的容宁和徐缪凌年纪相仿,比和侍卫比斗更加不留后手。徐缪凌清楚,他打不过容宁,如果留手,今天绝对瘸着回家。他不留手,容宁又怎么可能留手。

&ep;&ep;两人打得更加激烈,在没有软甲护身的情况下,很快身上衣服被没眼的刀枪划破。哪怕被命令禁止对脸下手,徐缪凌的脸颊上也被容宁割开了一道血痕。他在同龄人中绝对算武力出众,可撞上的是容宁这种不安常理长大的。

&ep;&ep;容宁无师自通,长枪一个绕刀,竟让徐缪凌的刀当场脱手飞了出去。她再往前一刺,尖锐枪头抵住了徐缪凌脖子:“你输了。”

&ep;&ep;这精彩利落的动作,饶是旁观的侍卫都禁不住鼓掌:“好。”

&ep;&ep;容宁嘻笑起来:“看来今天又要请我喝酒。”

&ep;&ep;徐缪凌伸出手指,将枪头挪开。他感受到脸上微凉,一抹发现带了血迹,微皱眉:“只能喝一坛。”

&ep;&ep;容宁咋舌:“怎么那么小气?你去年不是酿了不少吗?”

&ep;&ep;容宁不说还好,一说徐缪凌都气笑了:“秋露白早被你喝空,桑葚酒、竹叶酒也没剩几坛,葡萄酒知道多贵吗?余下都是高烧。”

&ep;&ep;秋露白是米酒,甜滋滋好喝。桑葚竹叶各有风味,算是药酒也可日常饮用,味道着实不错。兵部尚书家每回吃饭都会饮酒,容宁每回过去就喝,一来二去喝空也不奇怪。

&ep;&ep;她明示徐缪凌:“不然我们喝高烧?”

&ep;&ep;京城喜酿酒的人很多,宫里人也常常饮酒。除了有正事的人禁酒之外,几乎没人不会喝两口。有些人家逗小孩,都会用筷子蘸着给小孩尝一尝味。容府曹夫人与嫂嫂林芷攸也会酿酒饮酒,不过高烧喝得极少。

&ep;&ep;徐缪凌否决:“不行,要是喝醉了怎么办?”

&ep;&ep;容宁嗤之以鼻:“你见我喝醉过?”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以后可是要上战场的。军中哪里会给喝酒,会误大事。再不喝岂不是这辈子就没几口好喝了。”

&ep;&ep;说着说着,她突然就不说了。

&ep;&ep;徐缪凌见容宁突然不说话,再次想到容少将军,心一软。

&ep;&ep;要是容少将军在,肯定有求必应。哪怕容宁喝醉了,他也会带容宁回家。如今的容宁打架喝酒,多是发泄。少将军不在,他该是替少将军照顾好容宁。

&ep;&ep;徐缪凌挪开视线:“高烧就高烧,半坛。”

&ep;&ep;容宁当即双眸一亮,上前和徐缪凌勾肩搭背起来,拖着人就走:“走,我带你去找郭川。他子承父业,最近伤膏做得可好。你脸上这点明天就没痕了。”

&ep;&ep;留在原地听到话的侍卫恶狠狠喊话:“小小年纪喝什么酒!毛还没长齐——”

&ep;&ep;话还没喊完,容宁侧过身,将手中长枪抛了过去。

&ep;&ep;枪擦脸而过,深深扎入操练场,将侍卫余下的话强塞回去。

&ep;&ep;容宁嬉笑朝着侍卫摆手,带着徐缪凌就去找郭川。

&ep;&ep;可怜的郭川暂只是个小小大夫。他性格内敛温吞,年长几岁又哪里能应付容宁这种霸道人士。他缩在药房里刚做好了一罐伤膏没多久,被容宁连涂带拿的。

&ep;&ep;郭川看容宁揣了一罐,还探头探脑试图翻箱倒柜的样,再想到这一个月以来父亲借酒浇愁时时发愣的模样,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拦着人。

&ep;&ep;徐缪凌是受益者,脸上涂着微凉且带香的伤膏,见容宁完全以扫荡姿态翻着药,同情安慰郭川:“刀剑无眼,最近容宁和我练得比较多。做伤膏要的材料,我回头给你补上。”

&ep;&ep;郭川想了想,温声拒绝了:“我爹不会收。你们平时多注意身体。要是年少留下暗伤,以后需要养很久。”

&ep;&ep;徐缪凌答应了:“好。”

&ep;&ep;郭川提醒容宁:“你找好了吗?我药房要关一下门。我今天还得进永安园,替我爹给贤妃送调理身子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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