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三声清脆的兵刃相交之声,一道白光以秦水墨为中心扩散开来,三人皆向后跃出五步,退出水榭,脸上阴晴不定,胸口起伏。

秦水墨看一眼丹青,衣袖似乎轻微摆动,身形却几乎未曾改变,仍端坐于席上。秦水墨不禁愕然,心中暗道:“师父也太变态了,培养出来的丹青简直匪夷所思,一招逼退三大高手,真真旷古烁今。”

“啪——”四周机枢之声忽响,水榭旁的青砖开合,粗若小指的乌金丝弹射而出,将水榭围成一座牢笼。

秦水墨执壶,倒了一杯“洞香春”,又给丹青夹了一筷子金丝芙蓉蒸蛋。

二人对坐,丹青吃的仔细,水墨喝的畅快。

远处传来上官云的声音:“家父病重,怠慢之处还望二位海涵。”

秦水墨又喝一杯,摸摸小白,悠然道:“终于可以踏踏实实地吃顿饭了。”

丹青低头吃菜低声道:“红衣!”。

水墨品一口“洞香春”问:“嗯?”。

丹青道:“水腥气!”

秦水墨问道:“你是说她身上有昨夜河道内的水腥气,所以也是昨夜袭击我们的寂天教的女子之一?你知道她是女人也是闻得?而不是看见——”

秦水墨见斗笠下的眼神清明透彻,便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秦水墨又问:“那你刚才说你长大了,要我不要再怎样?”

丹青怔了一刻,终是摇摇头再不言语。

一炷香后,秦水墨拎拎空荡荡的酒壶,瞅瞅丹青面前的八个空盘子,摇摇头道:“二师兄,你若再不出来,丹青就要吃的撑死了!”

“呵呵——”屋顶上有人轻笑,“丹青师弟吃不胖,水墨师妹酒量倒是见长啊!”

秦水墨撇撇嘴,道:“丹青师弟不爱说话,我可是记得你上次送大师兄的两坛罗浮老酒掺了半坛子的水呀!”

“哎呦,我的好师妹,师兄背你回山还不成吗?”水榭外落下一人,正是二师兄玄怀。

四周机枢轻响,乌金牢笼收入地底,三人相视一笑。

十一月初五,冬至,雪。

中州天屿山莽莽苍苍的翠竹都披上了银色的外装。

玉笔峰上,一座雅致洁净的院落内笑语欢腾。

竹窗撑起,凉风带着雪花涌入,又在满室温暖的水雾中化作虚无。

“和了!”五师兄玄朔将手中的骨牌一亮。

三师兄玄奇大声嚷嚷道:“玄朔你手气也太好了!莫不是师父教了你千门之术?”

玄朔却手持蘸满墨的软毫,毫不客气地在玩骨牌的其他三人脸上各画了一只小乌龟。

秦水墨脸上顶着八只乌龟,一边洗牌,一边囔囔:“人家是女孩子嘛,怎么能画的这么丑!”

四师兄玄玉不禁一笑,摇摇头道:“我们水墨师妹终于知道自己是女孩子了,这些年赢我们私房钱的时候可没手软啊!”

秦水墨却道:“我那是替你们保管,省的你们将来娶嫂嫂的时候拿不出彩礼!”

二师兄玄怀手里拿抱着个白瓷瓶子从外进来,听得水墨这话笑道:“那本是我们送你的嫁妆!咱岭南画馆可要风风观光地嫁你出去!”

秦水墨面上一红,正待说话。

一旁伺弄炭火的大师兄玄机却道:“绿蚁新酒已好,红泥火炉正旺。你们小孩子家赶快去请师父!”

玩牌的四人,停下手中的活计,扭头齐齐冲后院喊道:“师父!徒弟恭请您老人家吃饭啦——”

玄机摇摇头,无奈道:“还是这般没规矩。”

门外却有一人,年约五旬,须发花白,手持拐杖佝偻着腰大笑而入,“想死我的乖徒弟们了,老头子来了!”。来的正是岭南画馆的馆主丹辰子。

“师父!”秦水墨箭步上前,抱住来人,扬起小脸道:“您年轻英武,俊朗飘逸,可是这天屿山中第一帅哥!徒弟给您请安!”

丹辰子伸手拍拍秦水墨的头,笑道:“嗯,我老头子还就爱听你这女娃娃的假话!喏——”

丹辰子手中托着七个红包,将最上面的最厚的一个递给秦水墨。

秦水墨连忙跪下磕个头接了。

天屿山中众师兄弟每年最隆重的节日便是冬至,大家会一起守夜吃团圆饭。丹辰子也会依年例给徒弟们压岁钱。

二师兄玄怀囔囔道:“师父老偏心了!年年给师妹的都是最大的!”

秦水墨冲玄怀扬扬手中的红包,叫道:“这都是师妹我攒给未来嫂嫂们的见面礼,二师兄努力娶个姑娘过门哦!”

玄怀叫道:“那也得大师兄先做个榜样啊!”

大师兄玄机却向秦水墨一瞥,又看一眼玄怀,正色道:“休得胡说!”

众人知道大师兄向来性子沉静,不苟言笑,便也做个鬼脸,不再取笑。

丹辰子哈哈笑道:“你们几个皮猴子,啥时候给我生几个小猴子,我老头子死也瞑目喽!”

秦水墨伸手捂住丹辰子的嘴,嗔怪道:“师父!您长命百岁,年年康健,水墨每年都要压岁钱呢!”

丹辰子捋一捋花白的胡子,笑道:“好——好——我老头子啊,一定活到一百岁!”

众人在大师兄玄机的带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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