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兄,此次货物被劫,不知是何人所为?我们又是要到哪去?”打马走在队伍前面的李进向糜芳问道。

此时的糜芳,望着身后队伍,胸中豪气显示在脸上,再加上身着睚眦斗兽铠,头戴凤翅红缨盔,当真是意气风发,威武不凡。闻李进有问,糜芳也乐得向李进解释:“据常在外的门客所说,是在位于朐县往北百里的一处山陵被劫的,那伙贼人也在那里立寨多年,与我糜家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不知今天是怎么了,要劫我糜家货物。李兄放心,我糜家定不饶他。”

“哈哈,糜兄的本事,我自是相信的。”李进回头看着长龙般的队伍,还是很有信心的。糜家在朐县附近有着多处庄园,每个庄园里都住着三五百门客,事发之后,快马传信,糜家便立即组织起了一只五百的队伍,这还只是糜家门客的十分之一。有了这五百人,只要指挥得当,想来剿灭匪贼,取回货物不是什么难事。

李进游离的目光正好看到魁梧的汉子周海正骑着马,来回奔走,指挥着队伍前进,便不由对这个汉子起了好奇心。要说他是糜家的门客,可从糜竺,糜芳对他的态度也不像,李进也见过豪强大族的门客,但凡做了门客,身上的闯劲儿便散了很多,许多人便也不复当年之勇了。可在周海身上,李进却能看出一股子闯劲儿,拼劲儿以及一股子凶悍劲儿。这汉子的来历,端的是有趣。

百里的距离,众人一下午便走过了,但是虑及可能要与劫匪交战,为了保持最好的状态,便在距离劫匪营寨十里处安营扎寨,稍事休息。站在一处高地,李进俯视千人扎寨,热火朝天,尘土飞扬。远处太阳的光辉还在照射着,每个人的脸庞显得金黄色。

天渐渐黑了,几点繁星,却不见月亮出来。营寨却有灯火照明,在四角处还有简易的了望台,上面点的火把随风飘动。此时的中央大帐中,糜芳,李进正在和周海制定明天的计划,三人围坐在一张长案边,看着案上的一张麻布地图小声商讨着什么。这张麻布地图是糜家门客中精于跟踪刺探的门客所做,大体将劫匪营寨探查了一遍。

“劫匪寨子依着山陵而建,顺山陵而下,营寨前多放巨石,用以阻塞外敌,这寨子,易守难攻啊。寨中共有三百余人,皆是精壮的汉子,大寨主名叫朱武,第二个叫做陈达,第三个叫做杨春。这三人聚啸多年,官府不能灭之。看来明天不太好打,”周海顿了顿,继续说道:“依我之见,明日先礼后兵,若朱武等人冥顽不灵再攻打不迟。”

一旁听着的糜芳插话道:“如若朱武不听,那又该如何是好?”

“我想的是,劫匪必定依靠地利与我们作战,明日我们先诈败一场,诱出寨中人员出来,再趁机抛洒一些财货,引得劫匪为争利而大乱。暗中派一支精英小队潜入营寨,,夺了他的寨子,里应外合,定能一举破敌。”

“好,此法甚好。明日依此计行事,大破敌军,要算周兄你头功。”糜竺听完不无兴奋的说。

一直聆听不说话的李进突然开口了:“周兄这一套,甚是高明。不知周兄师从何处?“

周海听闻,一阵沉默。李进这话,是极为失礼的。李进也是知道的,只是迫切的想要了解这个男子,便也就大胆的问了。

一阵沉默,周海还是缓缓的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既然我已经决定为糜家效力,便是要开始正视过去,重新生活。“

周海是青州即墨人,周家也是即墨有名的任侠家族,为即墨官府,百姓所倚重。年轻的周海自幼便随家族学习,因身板结实,孔武有力,便请人教习锤法,练得流星锤耍的滴水不漏。周海行侠仗义,有多次随官府出战,剿灭流寇乱贼,认识了不少军中好友,便也学习到许多军人的实战经验以及排兵布阵的方法。加冠之后,周海更是告别家人,云游四方,期间也是行侠仗义。

曾经有一次在豫州救了跟随商队押货的糜竺,之后又是云游天下。却不料,在司隶,得罪了朝中高官的家族子弟,被人秘密抓捕,押解到一处私人监狱。一顿毒打,只为让周海屈服认错,周海硬骨头,没有屈服于淫威之下。在监狱期间,周海熟悉了环境,认识了狱卒,便计划着开始逃亡。一日午后,终是被他给逃了出来,可也惹怒了那家贵公子,调集家中死士前去捉拿,在一番厮杀后,周海身披十余处刀伤,带着在监狱中每日所受的十鞭的伤痕逃出生天。此时的他,从原先的那个体格健硕的伟岸少年变成了一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更是伤痕累累的落魄武人,右眼处的伤疤也是那时留下的。

虚弱的周海行走着,在回家的路上晕倒后,被一位老妇人所救,在那里他安心养伤。一天,官吏前来征收赋税,更兼这几年朝廷横征暴敛,这显然是本就贫寒的老妇家承受不起的,可官吏不管,硬是要拉着老妇的独子前去凑数。虽然之后周海替老妇一家交付了税款,可老妇一句话,终究是让周海心灰意冷:“后生啊,会那武功有何用啊。终还是那官府的天下。”周海默默的离开了。

而在此时,糜竺想要再组建一支商队护卫,正好碰到了行走在东海地界的周海,便在极力邀请下,请周海入了糜家,只是行事上不再像当年一般充满锐气。而糜竺的一句话,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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