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了?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张梁语气颇为不善:“走,出去看看。”

“是。”黄信低眉顺眼的道。

两人向外走着,快到门口时,黄信悄悄抽出藏在身后的匕首,抵在了张梁的后腰处。

张梁一惊,立刻停下脚步,站立在门口的位置。声音颤抖,有些惊恐的问道:“黄信,你要干什么?”

“地公将军,”黄信此时的声音充满戏谑:“何必问那么多呢。这座城池我会帮你管理的。”

“你是官兵,是不是。枉我对你那么看重,你竟然!”张梁开始激动起来,忽又沉默了,继而张大了嘴巴。

黄信心思细密,又是练习箭术的,感知力又是极好,一只大手连忙捂住张梁的嘴,另一只手持匕首划过张梁的咽喉。张梁在巨力挣扎,脖颈上流血的感觉让他难以形容的慌张,张梁不再管其他,用两只手捂住脖子,妄图以此来捂住伤口,不再流血。求生的欲望从未如此强烈,张梁还在叫喊:“快来人啊!”只是发出的只能是“呃··呃”的短促声音。

黄信此时作为一个间谍,深知反派死于话多。于是在给张梁放血,破坏了他的发声之后,非常利索的再次举起匕首对着张梁的胸腔狠狠的扎了下去,鲜血从张梁的心室汩汩而出,片刻便汪洋一片。

张梁慌了,生命的流失第一次这么真切,像一个沙漏,一点一点的滴落,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的减少。张梁从来不是什么志向高远,坚毅大勇之人,现在他已经想不到其他,徒劳的用双手捂住脖子,捂上一息又慌乱用力的捂住胸腔,仿佛是想让血流的少一点,自己死的慢一点。

时间不多了,黄信并不打算让堂堂黄巾军地公将军如此死法,他还着急拿下张梁头颅,然后出城领赏呢。黄信拔出腰间长刀,这是张梁送给这个亲卫队长的,整个曲周城里就没几把刀,更何况还是一把百炼好刀。用张梁所赠之物来取张梁首级,想想还真是讽刺。黄信心里暗想,嘴上挂着一丝嘲弄的微笑,缓缓举起刀,在张梁乞求,愤怒,恐惧等等的眼神与嘴中“呃··呃”的求救或求饶声中刀刃落下,分离了张梁的头与身体。

等到张燕猫着腰赶到的时候,黄信已经砍下张梁的头颅,装在一个布袋中。此时正在收拾行囊,收集桌案上的地图等情报。张燕不知是该如何反应,眦目欲裂?心灰意冷?愤恨不已?幸灾乐祸?

张燕躲藏在墙角,看着黄信的动作。张梁死了,这座城就是丢了,不管张梁如何平庸不堪,他还是黄巾领袖张角任命的冀州渠帅。他死了,虽然其他人还可以组织兵马,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况且黄巾军中有几个能够力挽狂澜呢?

曲周城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张角不能有失。他比张梁更加重要,他是整个黄巾的领袖,虽然是重病在身,可是旗帜可以破损,不能倒下,否则黄巾就真的到了万劫不覆的地步了。

张燕又躲藏着离开张梁的屋外,想着把张角背出城,重振黄巾。张燕扮做一个小兵,在人群中似是逃难的接近张角所在的庭院。

就要接近了,又一队彪骑兵赶到,在张燕之前,冲进了张角所在的小院。也许他们只是想着搜刮一笔财富,可是张角是断无生还的可能了。呜呼哀哉我黄巾军,今日是何劫难!张燕一阵眩晕。

事不可为!张燕只好趁着夜色,趁着乱象逃离出去。张梁死了,张角死了,冀州黄巾算是完了,黄巾军也算是完了,现在就回并州义父那里,看看那里的情形如何。

李进随卢植和一众军中大将一起入了曲周城,本来以李进的年龄和资历,是万无可能和卢植一起走的,只是卢植似乎对这个少年分外看重,拉着李进一起进城。至于高览和张飞,早就到城中建功去了。

“小子,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当着军中大将的面,卢植问李进这个小小的军司马。语气颇为亲切,多日的观察下来,卢植对这个少年是愈发喜欢,语气上也是渐渐的向长辈的身份靠齐。

“一切仅尊将军之令。”有些措手不及的李进不由得回了一个规矩的答案。

“呵呵,狡猾的小子。也罢,回头在问你。”卢植轻笑几声,便和其他军中大将进了城。

天还没有亮,城内还点着火把。士兵们在打扫战场,将军在讨论军情。

卢植端坐上首,对屋中黄信道:“好,黄信。你此番工作甚为出色,说罢,你想要什么奖赏。”

黄信此次斩张梁,拿情报,真是一个头功,足以他从一个小兵升任将军。黄信半跪在地,低下头想了想,说道:“卑职并不想要赏赐,但求能为大军效力,能待在李司马身侧。”

卢植也不强求,只是夸奖黄信几句,然后赐下钱帛以示奖励。既然李进能够让黄信如此死心塌地,想来日后李进定不会亏待了他。现在,黄信带来的情报才是重点,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就让他下去了。

张梁日前向远在冀北的张宝求救,书信已经送出去两天了。而现在左髭丈八再次从大军中逃离,向黄巾军在冀州南部最后一个据点——广宗逃去。在那里,还有五万堪用的黄巾军。

“诸位,有何想法,都说说。”卢植广开言路。在谋划上,万万不能搞一言堂,集思广益才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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