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接着,姜瑶又陪她聊了好些事,说起高中时代的青涩往事,以及梁语陶那些年在国外的生活。等到姜瑶手机响了,病区的医生来电催姜瑶交接班的时候,她才终于告辞回去。

&ep;&ep;临走时,姜瑶还不忘朝她笑笑,带上房门。

&ep;&ep;然而,望着姜瑶离去的背影,梁语陶却蓦地眼眶发酸。

&ep;&ep;她想,如果数年前的那场事故没有发生,她大概能坦然地面对姜瑶,面对曾亦舟,也同样面对自己的感情。只可惜,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如果,成就了便是成就了,毁灭了也便是毁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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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约莫十年以前,那时候那桩精神病人绑架案还未开始,梁语陶、姜瑶以及曾亦舟,也还好端端地待在远江市。

&ep;&ep;然而,梁家在当地名声盛旺,财大招风的道理,自古便是有的。那年,姜瑶才刚到远江市投奔曾家不到两年,梁语陶有了新朋友,就直接把曾亦舟抛在了脑后,每日回家都势必要和姜瑶牵着手一同回去。

&ep;&ep;可偏偏就是那时候出了事。

&ep;&ep;当地的混混,知晓梁语陶家有钱,就起了绑架她勒索梁家的想法。那天,她照例和姜瑶携手回家,可还未走到半路,两人就被三个混混拖进了乌漆漆的巷子里。

&ep;&ep;姜瑶比梁语陶先一步反应过来,她猛地一把推开了身边的混混,将梁语陶从混混手里拽了出来,扯着梁语陶的衣角撒开了腿带她跑。然而,梁语陶天生肺部功能不好,跑了没几步,就开始大口喘气,险些窒息。姜瑶见状,自是明白梁语陶不能再跑了,情急之下,就把她塞进了巷子旁的一个木箱里。

&ep;&ep;梁语陶一辈子都记得的情状。当时,她躲在暗黑的箱子里,发霉了的木箱带着阴沉的湿气呛进她的鼻息,令她恶心得想吐,她被吓得六神无主。

&ep;&ep;隔着木箱狭小的框子,姜瑶探进脑袋,压低了声音,无比果敢地同她说:“陶陶,你别怕。待会你就躲在这里,不要出声,我跑出去把他们引开。”

&ep;&ep;“那万一你被抓到了怎么办?”梁语陶惊讶地大叫一声。

&ep;&ep;姜瑶赶紧捂住她的嘴:“你小声点,他们就在周围,别把人引来了。”

&ep;&ep;明明同是十几岁的少女,姜瑶却比她果敢万分。她稀松平常地笑笑,说:“我要是被抓到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又不是你,他们抓了我也没用处,只会把我放掉。”

&ep;&ep;“真的吗?”梁语陶睁着天真的眼神,看着她。

&ep;&ep;“当然。”她肯定:“反正你记得,无论怎么样都不要从箱子里跑出来。”

&ep;&ep;“好。”

&ep;&ep;片刻后,姜瑶阖上了木箱的盖子,将梁语陶关在里面。可木箱盖子刚刚落下不到一分钟,姜瑶还没来得及跑,那三名混混就已经赶了过来。

&ep;&ep;那是一条死胡同,身后压根儿就没有通道。

&ep;&ep;梁语陶还藏在一旁的木箱里,稍有不慎,两人便都会被抓去。目光穿过木箱稀疏的空隙,梁语陶捂着唇屏住呼吸,大概是用力过度,手指都在面颊上留下了凹痕。

&ep;&ep;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三名眼神淫/邪的小混混一步步朝姜瑶靠近,姜瑶节节败退,一直被逼到角落里。

&ep;&ep;“和你一道的那个小姑娘呢?”一名身材肥壮的混混问道。

&ep;&ep;姜瑶扶着墙壁,声音颤抖:“她、她跑得快,我没她跑得快,她扔下我就走了。”

&ep;&ep;那名身材肥壮的男人立马踹了身旁的混混一脚:“还不快去追,还不知道哪个是梁语陶呢,万一丢了正主可不好了。”

&ep;&ep;隐约中,梁语陶还看见姜瑶的目光似是朝她这边微微瞟了瞟,大约是在确认她的安全。不消片刻,她便听见少女的嗓音里带着无比的镇定与顽固,裹挟着巷子里死沉沉的空气而来。

&ep;&ep;“别追了,我就是梁语陶!”

&ep;&ep;姜瑶扼住脖子,喘了好几口气:“我从小就有肺病,不能跑快,所以我同学才抛下我跑了。”

&ep;&ep;三名混混面面相觑,大概是在考验姜瑶话里的准确性。片刻后,那名身材肥壮的男人才拱了拱站在中间的混混,神秘兮兮地说:“对对对,那个叫梁语陶的是有肺病,是这个不会错。大哥,赶紧绑了她,她可等于一大笔钞票啊。”

&ep;&ep;闻言,三人皆是笃定了什么,拖着姜瑶就带出了胡同。

&ep;&ep;梁语陶永生都忘不了那一晚,那个从山村里来的坚强姑娘,就那么机灵勇敢地救了她。可惜,姜瑶把她推出了绑架的深渊,却把自己扔向了地狱。

&ep;&ep;梁语陶飞奔回去通知家人报警,不过很奇怪的是,歹徒并没有向梁家索要赎金,更没有打来任何电话。警/察去找人,梁语陶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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