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我再去府上请罪。”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面纱,“乖,将这个戴上。”

&ep;&ep;李靥本能想要拒绝,可转念一想他刚刚为了自己与亲娘争吵,心下不忍,默然接过戴好:“我进去了。”

&ep;&ep;“小靥!”赵南叙喊住她,见她回头,诚恳道,“母亲年纪大了,有些道理说不通,但她也是为了你好,还望、还望你莫要跟她计较。”

&ep;&ep;李靥轻纱遮面,露在外面的一双眸子波澜不惊:“我知道。”

&ep;&ep;她的态度平和,像在看一个不相干的人,赵南叙被她无波的眼神吓到,张张嘴不知该再说点什么,只亲昵地摸摸她的头,又弯下腰与她鼻尖相触,仿佛只有这样亲密的举动,才能抵消心中莫名的不安。

&ep;&ep;李靥不躲不闪,好像在想事情,倒是一旁的尚少卿看了很久的地又望了很久的天,出声提醒:“时间要到了。”

&ep;&ep;“去吧,不要怕。”赵南叙终于放开她,“寻个好天气,带你去金樱山看银杏?”

&ep;&ep;“到时再说吧。”李靥毫不留恋转身,大步离开。

&ep;&ep;上一世的她,便曾这样被诱导,被蛊惑,被他抱在怀里安抚,说母亲只是年纪大了有些顽固,初心都是好的,要体谅,莫要计较。

&ep;&ep;她信了,也照做了,青春正好的年华,每日小心翼翼活着,在一次又一次不计较中渐渐心死。

&ep;&ep;若说刚刚在马上二人相拥之时她还想起了一点前世夫妻之情,那么这丁点的情分在他说出那句熟悉的莫要计较之后,便彻底消失殆尽。

&ep;&ep;也感谢这句话,让她从此不再对赵南叙抱有任何幻想。

&ep;&ep;***

&ep;&ep;公审的时候,大理寺内外人山人海,百姓们都想看看臭名昭著的采花飞贼下场如何,李靥作为最重要的证人,坐在屏风后将那晚的事情一一道来。

&ep;&ep;台下议论纷纷,或惋惜或感慨,或同情或恶意,嘈嘈杂杂一直未停,尚辰也在堂上,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刚刚好可以看到屏风后面的李靥。

&ep;&ep;小姑娘并没有受到那些话语的影响,神情安然地乖乖坐着,窈窕又美好,她话语坚定,眸光澄澈,如混沌天地间一抹纯净无比的亮色,明媚可爱,蓬勃向阳。

&ep;&ep;因了李靥的证词,邹槐被判斩首,宣判的时候,台下叫好声一片,做完证人的李靥在后堂攥着自己哥哥衣角,非要跟他去翰林院。

&ep;&ep;“哥哥下午要去国子监讲学,一直答疑解惑到亥时,无法照看你,何况国子监里面也全是男子啊。”李栀知道妹妹今早受了惊吓想要他陪,可今天是轮值去国子监讲学的日子,带着她真的不方便。

&ep;&ep;不过赵母此番行为实在过分,他刚刚就在盘算着,找个日子两家见面,将此事好好说道说道,虽说她是长辈,但自己妹妹也是掌上明珠,必然也是受不得半点委屈的。

&ep;&ep;李靥早已经好了许多,她这人心大,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说好听了叫豁达,其实就是没心没肺,早上的那些个难过失望这会儿已经忘得差不多了,现在纯粹就是想找哥哥撒娇,见哥哥忙,也就懂事地松开手,却还是撅着嘴巴一副委屈样,趁机跟自己哥哥讲条件。

&ep;&ep;“那您休沐的时候带我去赶山会!”

&ep;&ep;“好,带你去山会吃杏仁茶。”

&ep;&ep;“还有芝麻糖跟缠蜜!”

&ep;&ep;“好,芝麻糖跟缠蜜。”李栀曲起手指,轻轻敲了下她额头,“馋猫。”

&ep;&ep;“还有——”她大眼睛转转,想起自己跟吴思悠的约定,“晚上我想跟思悠去州桥夜市转转,成吗?”

&ep;&ep;“别玩太晚,早些回家,若是我回家了你还没回去——”

&ep;&ep;“知道知道,就抄书一百遍!”

&ep;&ep;“答应地如此干脆,看来一百遍已经吓不到你了,抄两百遍吧。”

&ep;&ep;“哥哥!

&ep;&ep;兄妹俩正说笑,尚辰掀帘进来,见李靥缠着哥哥耍赖,笑道:“若是下午无事,留在这里画像吧,正巧有个案子需要画师。”

&ep;&ep;“是画尸体吗?”她记得前几日他说过有尸体要画,还说过给工钱。

&ep;&ep;“画活人。”尚少卿摇摇头,进一步解释,“是沈老将军的小妾,前几日失踪了。”

&ep;&ep;金吾卫的沈老将军李靥认得,他的小儿子沈兴是昨日青楼案的重要嫌疑人,大儿子沈飞上辈子娶了哥哥的意中人苏汀兰,所以她对这位老爷子没什么好印象,这会儿听说他一把年纪了还养小妾,忍不住撇着嘴“嘁”了一声。

&ep;&ep;李栀又敲她头:“什么态度?不可对老将军无礼。”

&ep;&ep;“就您跟义兄在,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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