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走吧,送你出去。”

&ep;&ep;见他这样说,李靥知道自己猜对了,心里顿时不高兴起来,上一世她倒是逆来顺受,可也没得到什么好下场不是吗?

&ep;&ep;“您为什么要听他的?”

&ep;&ep;她气鼓鼓的,像只炸了毛的小猫,尚少卿看着有趣,停下来站在门口耐心解释道:“屏风早就准备好了,便是赵少监不来,明日也是要用的,于公来讲,我是公门中人,自然希望你能出席作证,可于私我是你义兄,人言可畏,众口铄金,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指指点点的事情是半点也不希望你沾边的。”

&ep;&ep;“可是——”

&ep;&ep;“没有可是。”他忍不住用一沓据报轻轻敲她头,“在保护你这一点上,我跟你兄长,还有赵少监是一致的,屏风要用,没得商量。”

&ep;&ep;据报敲在头上不疼不痒,带起淡淡墨香,他漂亮的丹凤眼弯起来,往常总是冷冽的神情变得很暖,似乎将这阴冷的春意楼都照亮了,李靥的心扑通扑通狂跳,她低了头去掩饰,闷声:“听、听您的吧。”

&ep;&ep;“尚少卿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啊?”吴思悠背着自己的小箱子站在门口等李靥,见了两人一起出来,一个闲庭信步的,一个脸红的跟什么的。

&ep;&ep;“你们去吧。”尚辰又瞧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就害羞起来的小姑娘,“早回家,不要玩太晚。”

&ep;&ep;“知,知道了,义兄留步!”李靥结结巴巴行了个礼,拉着吴思悠落荒而逃,她不能再呆下去了,呆的越久,心思便越乱。

&ep;&ep;尚少卿望着那个慌慌张张的俏丽背影,想不通她到底怎么了。

&ep;&ep;许是女儿家长大,有了心事吧,他摇摇头,喊过两个差人跟他一起搜查玉莹房间去了。

&ep;&ep;.

&ep;&ep;三元楼的炙鹅最是有名,皮脆肉嫩,肥而不腻,再佐以酒楼独家秘制的酸梅酱,酸甜爽口,别有风味。

&ep;&ep;李靥上一世初来东京城的时候吃过几次,定亲之后便再没吃过了,赵家书香门第,正妻自然要讲究一个恭谨温顺,所谓温顺体现在方方面面,吃饭也算其中之一。

&ep;&ep;也就是厨房做什么就吃什么,断不可提出“我想吃哪道哪道菜”这种带了个人欲望的要求。

&ep;&ep;这一条明明白白写在赵家送来的家规上,只不过家规在李靥重生之后便被垫了花盆,她现在只想好好吃一顿上辈子没吃够的,油汪汪的炙鹅。

&ep;&ep;“你跟尚少卿审了快两个时辰,都问出什么了?”

&ep;&ep;吴思悠见她爱吃,干脆把炙鹅的盘子推到她跟前,“有什么线索?”

&ep;&ep;“嗯,线索倒是不少,有几个人嫌疑很大。”李靥放下筷子,油乎乎的手指认真数着,“万侍郎的侄子,沈老将军的小儿子,还有一个神秘的小郎君,据说长得眉清目秀,好像是南风馆的小倌。”

&ep;&ep;“不是好像南风馆的小倌,那就是南风馆的小倌。”一个男声突然插了进来,两个人循声望去,是隔壁桌一个胖乎乎的书生。

&ep;&ep;李靥认得这个人,他叫任海遥,是个秀才,办了份专写奇闻异事的小报,销量一般但可以糊口,除此之外好像还做些其他营生,之前就是因为帮她联系卖画才认识的。

&ep;&ep;“任秀才?”

&ep;&ep;见她认出自己,任海遥笑呵呵站起来作揖:“好久不见,李娘子安好。”

&ep;&ep;“任秀才安。”她点点头算是回礼,给吴思悠介绍道,“这位是《鲜果小报》的主编任海遥任秀才,是东京城有名的能人,任秀才,这位是——”

&ep;&ep;“认得认得,是东京城唯一的女仵作吴娘子,小生有礼了。”任海遥又作揖行礼,折扇一展,摇头晃脑,“在下能人算不上,消息倒是有些灵通,人称天上地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闲不住嘴停不下腿东京城百事通包打听。”

&ep;&ep;吴思悠被他的名头逗乐了:“那任秀才都能打听什么啊?”

&ep;&ep;“这可就多了,只要是发生在这东京城的事,我都能打听到。”

&ep;&ep;任海遥干脆搬了凳子坐过来,“便说你们刚刚聊的那个吧,今日一早发现死在春意楼门口的玉莹,她有个相好,是南风馆的小倌,叫做思柳。”

&ep;&ep;“任秀才果然厉害。”吴思悠给他倒杯茶,“你还知道什么?”

&ep;&ep;“我还知道,玉莹本是大户人家的侍女,因为勾引那一户的郎君才被女主人卖到春意楼的。”

&ep;&ep;“哪户人家?”

&ep;&ep;吴思悠问得起劲,任海遥低头喝口茶,抿嘴笑而不语,李靥见他如此,心思一动:“任秀才想要在自己小报上写这个案子?”

&ep;&ep;“李娘子果然冰雪聪明,京城名妓惨死,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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