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没工钱,验尸定是不够仔细,不若叫她去。”

&ep;&ep;见没有回应,又厚着脸皮再问一次:“行不行?”

&ep;&ep;一驴一马行至开封府前停下,尚辰把缰绳交给门口杂役,在去牢房之前把上次李靥还回来的面巾又给了她:“牢内潮湿,气味难闻,你将面巾带上。”

&ep;&ep;见她还是眼巴巴看着自己,点点头:“下次有案子,我会酌情考虑吴娘子的建议。”

&ep;&ep;“别酌情啊!”李靥把面巾戴好,赶紧追了上去,“我觉得思悠手艺很不错的!”

&ep;&ep;第15章摧花(七)

&ep;&ep;提审房里,周氏看着眼前的画像,苍白着脸不发一言。

&ep;&ep;“周氏,你可看好了,画中之人当真不认得?”尚辰于公案后威严端坐,问道。

&ep;&ep;周氏盯着画像,眼神似有不舍,半晌将目光移开轻声道:“民妇不认得。”

&ep;&ep;“此人之前去你府上养护过花草,可有印象?”

&ep;&ep;“没有印象。”

&ep;&ep;“可据你府上下人说,此人常来府上,开始时是养护花木,后来便是教你如何种植花草,你二人常常在花园交流切磋,谈笑风生,可全是忘了?”

&ep;&ep;“哦,民妇想起来了,他是来过几次,但是每次教完就回去了,不熟。”

&ep;&ep;“不熟?眉目传情私下相会也是不熟吗?”尚辰突然猛一拍桌案,厉声喝道,“你贴身丫鬟已然招认,此人与你暗度陈仓月余,定是被游典簿发现之后,你二人怕奸情败露,于是恶从心起杀了游典簿,埋尸树林!心狠手辣,其罪当诛!”

&ep;&ep;“不是!”周氏喊道,“邹郎只是失手!”

&ep;&ep;“邹郎?”尚少卿冷笑一声盯着她,“所以杀人的不是你,是你的情夫。”

&ep;&ep;周氏话出口时已经后悔,当下傻了眼,颓然瘫坐在地上,面色灰败,喃喃道:“邹郎只是为了救我,他没有杀人,没有杀人。”

&ep;&ep;她自顾自地念叨着,突然向前跪爬几步,抬起头恳求:“大人,邹郎是为了救我才一时失手,当时、当时我被游彦宏掐住脖子,眼看就要死了!”

&ep;&ep;她十九岁嫁入游家,父母皆说这个女婿读书读得好,读到都去京城做官了,将来必然会有大出息,她便听了父母之命,只一心本本分分侍奉夫君。

&ep;&ep;可游彦宏读书读到痴迷,尤其来了京城之后,翰林院藏书浩瀚如海,他便如那入了海的鱼儿,上值时读书,散值后读书,吃饭时读,沐浴时读,偶尔陪她去花园散散步,眼睛也一直盯着书本,在院里读不完的书,拿回来晚上继续读,原本就少的可怜的夫妻之事干脆也渐渐消失不见。

&ep;&ep;再娇艳的花,无人欣赏也只能寂寥凋落,便如满园的花儿一般,秋风起时,枝头空空。

&ep;&ep;两月前她要打理花园,有相熟的夫人给她介绍了一位花匠,说是打江南来的,养护出的花木自带一股水乡的柔美,她当即便应下了,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少女时门前那一道弯弯绕绕江南的水。

&ep;&ep;花匠嘴甜,与她讲家乡风土人情,讲春时花开,秋时叶落,讲山间溪水,松间明月,讲女子如花,需要滋润呵护。

&ep;&ep;花匠手也巧,随便一根枯木枝,几下就能削出朵牡丹花,待打磨光滑,便是一根别致的木钗,她将木钗戴在发间,只觉得比游彦宏买的那些珍珠玛瑙都要美。

&ep;&ep;两人毫无意外地走到一起,租了城郊河边一处民宅常常私会,云雨之欢,水乳交融,是她从未体会过的酣畅淋漓。

&ep;&ep;直到那日游彦宏将书忘在家中,折返之时半路巧遇,他不知怎的就起了疑心,家也没回,一路跟踪,直到发现奸情。

&ep;&ep;游彦宏平日里少言寡语又懦弱,谁知在这件事上居然一反常态,当时便闯进来破口大骂二人不知廉耻,疯了一样掐住她脖子不放,结果被花匠用支窗的叉竿击中后脑,当场毙命。

&ep;&ep;两人将尸体埋于河边树林,又匆匆退了租,她回到家呆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装作夫君失踪的焦急样子去翰林院寻找,而游彦宏性格孤僻惯于独来独往,一时竟无人能说清他昨日究竟去了哪里。

&ep;&ep;若不是尸体被发现,她已打算过几日给游彦宏办丧事,之后变卖家产,与花匠远走高飞。

&ep;&ep;“游彦宏每日只知读书,白日在翰林院读不够,晚上吃过饭还要去书房,一呆便是一夜。”她声音逐渐变得理直气壮,“我亦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夫君日日归家却独守空房,书房与卧房仅一墙之隔,他宁愿枕书而眠都不与我同榻,若当真嗜书如命,为何又要娶亲?”

&ep;&ep;“即便如此,也不是你不安于室的理由。”

&ep;&ep;周氏抬手将自己乱发别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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