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宁抬起自己纤细的手腕,不想却牵扯的周身疼痛。她又扫了眼这富丽华贵三面设围的鸡翅木雕花架子床,再看看不远处围着镂空雕花束腰圆桌忙碌不休的身影,嘴角一抽两眼一黑,“咚”地栽倒回床榻上。

圆桌旁小婢女闻声而来:“小姐!小姐!你醒了小姐!桃红姐姐,桃红姐姐!”她边向窗外呼叫着,边哭丧着脸嘟哝:“怎么醒了又晕了……”

名唤桃红的婢女掀帘入室,急急奔至榻前,拂袖伸手探了探莫宁的额头,松了口气道:“好在是不烫了。”

“小姐怎么醒了又晕了?我刚才明明见她要坐起来……”小婢女急的跳脚。

桃红还算沉稳,她小心翼翼地扶着俯卧的莫宁,意欲将她翻身扶起。

“我一定是做梦,一定是做梦!”莫宁激动道,死死捂住了耳朵。

突然炸出的声音吓得桃红手一脱,莫宁又栽回床上。桃红与小婢女面面相觑。

“该不会是,该不会是……”小婢女神色紧张道,“被老爷……打疯了吧……”

桃红脸色一沉,嗔道:“不要胡说。”言毕便去安抚蜷缩成一团的莫宁。“小姐,若是醒了,先将药喝了……老爷、老爷他也不是刻意下此重手……”

“你说啥?”莫宁忽然转过脸来,定了两秒后,一骨碌坐起身来,捋起袖子开始检查。

除了体格纤细外,并无伤痕。莫宁左瞧右瞧,忽感脊背一阵火辣辣刺痛,连忙掀起身上唯一的白衫:“快快,你帮我看看,那什么老爷,是打了我后背吗?”她反手指着后背催促桃红。

桃红暗自叹了口气,并未如莫宁吩咐那般去确认,而是轻轻地拉开莫宁的手,替她盖上了衣衫,算是应了莫宁的话。

莫宁胸口一阵起伏不定:“哼,竟然跟我动真格!还找帮手!”她嘴里碎碎念着,掀开被子下了床。趿上鞋刚站起,愤怒之意便一扫而空。她看着眼前的场景,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卧槽!这这这……”她回头看向一直跟自己说话的俩姑娘,惊叫着后退了一步。

桃红眉头一皱,上前一步:“小姐……”

“叫谁呢?我可不是你小姐!”莫宁呛了一句,防备地后退了一步,抵在橱柜上。她迅速将这装点豪华的古代闺房打量一番,又看向自己对面那两个女孩子,只见名叫桃红的女孩梳着偏髻,着一身水粉色襦裙,而另一个年龄略小的姑娘梳着双丫,着水绿色短裳配鹅黄罗裙,两人正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自己,表情滑稽的很。

莫宁倒吸口冷气。

她忽然想起,就在十分钟前,她刚刚睁眼的那刻,还因为眼前这不清不楚的古代景象而两眼一黑以为做梦。谁知道,一听说有个什么老爷打了自己,便认定是廖心雨找了帮手,气愤不打一处来。盛怒之下,一时竟忘记先前疑惑。

莫宁定了定神,抬手颤颤巍巍地指向桃红:“……桃嗷——红?”见桃红点点头,她又指向旁边的小婢女,“你——”

“流芳。”桃红道。

莫宁咬起了手指头。桃红,流芳。桃红,流芳。谁啊?她四下扫了扫——这哪啊?她明明记得刚才是在运河苑高端别墅区、她许久未归的家里,正与继母的女儿廖心雨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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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宁十四岁时,父母因第三者插足离婚,母亲出国,而她——莫宁,抚养权给了父亲。母亲的离开促成了第三者上位,那是个三十出头极其美丽的女人,在父亲面前温和顺从、柔弱可人,完没有母亲的强势和自立。莫宁猜想,这是继母能一举拆散自己家庭的原因;莫宁也知道,古今中外不少家庭皆因此破碎。因此她虽心存不满,但仍极力劝自己,咱不闹,给老爸个面子,理解他一下。

但后来莫宁也明白,不叫的狗才咬人。那日她看着滚下楼梯双腿间汩汩流血的继母,便知道这女人平日不声不响,一出手就是宫斗派的死招。这一天,她也才知道,原来她极力营造的与继母、妹妹的和谐景象,早在继母的描述下变了味道。一气之下,她搬出了家。

而继母的女儿、小自己四岁的廖心雨,相反是一条爱叫的狗,叫的很凶。她转到了莫宁的高中,几次三番制造事端搅扰备考的莫宁。接着,她竟然考到了莫宁所在的大学,纠缠至莫宁大学毕业。

再后来,廖心雨以清纯女大学生的形象,成功撬走了莫宁已谈婚论嫁的男朋友肖宇。莫宁是个急性子,为了父亲一直隐忍不发。但这次她终于忍无可忍,直接冲回家去找廖心雨母女理论,争执间,廖心雨一把将莫宁推倒在电视机柜上。莫宁的头剧烈疼痛,温热的血液沿着脖颈流下。

双眼模糊前,只见廖心雨小小年纪的脸上有着不相称的狠戾。

“莫宁,你如果再纠缠肖宇哥,我就找人做了你!”廖心雨指着昏厥中的莫宁道。

再睁眼时,就是刚才的情景了。头不疼,也没有伤口,反而是后背疼得紧。

莫宁又抬起手,看着自己皮包骨的手腕,疑惑再次升起。她不瘦,但也不至于这般纤弱。不光如此——从刚才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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