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凝、桃红和流芳三人在马车里颠簸前行。此时已经出了城,直奔东边沿海方向行走。

昨夜,墨凝与阿清两人端着福清小院的简易建工图,看着图上所有藏有宝贝的地点,连成了一个明显的箭头指向时,便二话不说,连夜自院墙外一颗参天大树下,挖出了一个密封的坛子。那大树的枝桠正好伸入院当中,而这树枝,便是闫瞿氏上吊之所。许是如此,现在闫家的人多年不与这院墙、大树接近,导致此地杂草茂密,掩盖了地下埋藏的秘密。

坛内有素锦一张,其上书着一个名唤“阿兰”的女子,住在东边洋海湾的一个渔村;一本账本,乃沐阳瞿家与那个假药供应商的账目往来,翻开一看,里面还夹着一张拓有一块腰牌的纸,其上标着天干地支,说像年号却又不是年号,墨凝与阿清反复研究后,觉得应该是序列号。

所以一早,墨凝就砸乱了虹霄居跨院里的东西,拎上包袱带着丫鬟,假意与吴若柳争风吃醋离家出走,实则是奔着沿海渔村去了。

她和阿清都不能保证,身后究竟有无人留意自己的行踪。过去不管是去沐阳还是去凤阳另一头的赵家,都算有缘由。但若是二人直奔东海渔村多日不归,只怕会暴露阿兰住址——虽然他二人尚不敢确认这个住在渔村的阿兰是何人,但是,这人一定与闫家旧事有关联。

白日行走,夜里投宿沿途小镇客栈,这样过了数日,可算是到了东边的洋海湾。

时值早春,尽管草冒新绿、树发新芽,但清晨沿海的小渔村,仍旧海风阵阵、略觉寒凉。

墨凝在桃红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才一站定,便被清新的海风扑面,海鸥鸣唱不绝于耳,向远眺望,只见海天相接水光湛蓝,使她顿觉心胸开阔,一路疑惑纠结的情绪瞬间不见,反而又鼓足了干劲。

洋海湾渔村不大,但房舍构造太过雷同,所以绕来绕去也有点迷糊。墨凝等人一路询问门口晒太阳的老人、晒海货的妇女、做游戏的小孩,可是,好似无人知道一个名字叫做“阿兰”的女子的下落。

“说到底,咱们也并不知道,这个阿兰多大年岁,究竟是男是女呀!”桃红对墨凝道。

“年岁不知道,但总不可能是个男子吧?”流芳回答。

“我也觉得,虽说兰高洁典雅,男子用为名字也不错,可是一届渔村渔民,不至于起个名字还引经据典吧?”墨凝道。

“大小姐,那也说不定,越是平民百姓,越是有着高远的志向,你看我的名字,可就是当年刚进府时取的。”流芳嬉笑着。

“就你鬼精灵!”墨凝调笑着,看到了不远处一个年过花甲老态龙钟的老头,此时正蹲在自家门口卷烟袋。“走吧,去问问他,他也有个七八十的高龄了,这渔村的事他应该知道的更多。”说罢,带着人朝那老者走去。

“阿兰?”那老者循声抬头看向墨凝所在的方向,看清来人后才摇了摇头,“不认识。”说罢,低下头摆弄烟袋,不再做声。

“那么村长家在哪呀?”墨凝追问。

那老者非但不回答,反而快速磕了磕烟袋,转身进屋去了。

“哎,你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嘛!”流芳急道。

“该不会是搬走了吧?”桃红猜测。

墨凝没做声,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向另一边走去。

对面是个棚搭的简易小饭馆,说是饭馆,但面向的都是同一个村落的村民,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是相互熟悉了,因此说是卖,倒不如说是邻里间聚会的好场所。

时值正午,饭菜飘香,一上午毫无进展的主仆几人,此时只想着来一顿海鲜大餐。

这里的村民很朴实,即便看出几位的衣着并非渔民而是外来客,售卖的菜价仍旧十分优惠。海边食材新鲜味美,几人吃得不亦乐乎,不多时,满桌菜就一片狼藉。就在墨凝毫无形象地用随身带的象牙牙签剔着牙缝里的残渣时,饭馆掌柜——一个村妇一句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快,二子,去给村长送一壶,新酿的酒!”村妇说着拍了拍身边梳着单髻的小儿的肩膀,那小儿撒丫子就蹿了出去,直奔对面刚才那磕烟袋的老者家去了。

不多时,那小儿端着一盘子白色糕点,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娘!爷爷给我的椰蓉酥!”

“椰蓉酥?”墨凝忽地站起,绕开凳子三两步走到那小儿跟前,低头细细一嗅,果然是熟悉的味道。

“姐姐,请你吃!”那小儿以为墨凝嘴馋,热络地将盘子举过来,“采兰婆婆的手艺,她做的糕子都可好吃了!”

“小朋友,你告诉姐姐,对面是村长家吗?”墨凝问。

“是呀!村长爷爷可好了,是我们村的大善人!”小儿笑嘻嘻道。

“是啊,”那村妇上前,“村长真是菩萨心肠,这些年带我们捕鱼贩卖,村里人都富裕了不少,逢风暴大雨,村长都是亲自带着男丁救灾。这不,做这糕子的采兰婶儿,也是村长当年救下的,救下时就在村口,奄奄一息了。”

“那采兰婶儿,家在何处?”墨凝问。

“哦,采兰婶儿啊,她——”村妇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声吆喝打断。

众人回头,见是一个背着渔网身材壮硕的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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