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大有坐山观虎斗的意思,把一大部分顶级世族,都放在同一州或者同一郡,让他们相互撕咬,最后坐享其成。兄弟,你想想,这十多年,灭于咱们哥俩儿手中的世族,得有一双手了吧!”

江锋惜字如金,“不算苟延残喘的八大世族,灭了七家!”

蒋星泽又看了看江锋,见江锋重瞳涣散,知其已经困乏,遂温声言道,“好了好了,今天就不和你讲大道理了,先和你说点要紧事儿。”

听到此语,江锋才又勉强打起了精神,直了直腰,示意蒋星泽继续说下去。

蒋星泽掰开了手指头,“你看啊,现在的华兴郡,有应知、有刘权生,还有夏晴和邓延,想要夺回来,基本没什么盼头儿。华兴郡背靠薄州,我江家失去了对华兴郡的掌控,就相当于失去了北逃大秦的通道,这一点,对我等十分不利啊!”

说到这,蒋星泽严肃了起来,“今天,你我兄弟恐怕要做个决断了!”

看着蒋星泽一脸认真的模样,江锋反倒轻松起来,他轻轻地开口问道,“知道我为何唤你前来么?兄弟。”

面色惨白的蒋星泽咧嘴笑道,“事若不急,你也不会突然寻我,江家的路今后该怎么走,到底有何应对之法,这便是你找我的原因吧?”

江锋点了点头,情真意切,“你说怎么走,我就怎么走,总之,你我兄弟,不分家!”

蒋星泽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四下乱转,眼里明显有泪花打转,最后,他直视江锋,笑道,“呦呦呦,堂堂江州牧能说出如此感人肺腑之言,倒是让我受宠若惊呢!”

蒋星泽调侃了江锋一番,纵观天下,敢如此对江锋说话的,恐怕也只有他蒋星泽了吧。

江锋嗔怒道,“快点说正事儿,老子困死了!”

“建言者,当设身利害之中,而后可以折是非之中;任事者,当置身利害之外,而后可以观利害之变。”蒋星泽认真道,“近年来,我乘养伤之机,以旁观者之姿,察观天下,国家日渐强盛的同时,世族声誉日衰,当年参加过旷世一战的世族遗老,已经不多,这一代世族子弟,好乐荒淫者大有人在,和你啰啰嗦嗦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你,若无惊天变故,在我们这一代百年之后,世族这段历史,也就百年之后了!”

江锋从墙垛上站起,英武阳刚、傲气挺拔的身子仿佛一棵松柏,“先局、后布局,先国家、后个人的道理,我懂。可家里老爷子执念过重,我也一心建立皇图霸业,自不想看到江家没落。”

蒋星泽歪头栽在墙垛上,声音平缓柔和,“听闻,当年吕相为天子谋了上中下三策。看在一府库人参的份儿上,今日,我蒋星泽为你谋天地人三计,君可自断,是腾蛟起凤,还是卧虎委蛇,可就和我无关了哈!”

江锋干脆利落地回了一声,“好!”

蒋星泽起身,傲然站立,眼中透出了点点煞气,语境依旧平缓,“上策,反,趁江氏实力仍在,南合柳州联盟,北联大秦诸夷,裹江湖草莽,携十万锐士,发兵北上,内外夹击,杀应知、杀刘权生、杀邓延,俘虏华兴、德诏民众,同北方大秦一道,攻略东北薄州,东灭高句丽国,而后,南以凌源山脉为界,北托大汉长城为疆,东临大海,西靠牧州,做大汉大秦中间的东北王,逍遥自在;中策,闹,煽动内乱,挑唆关系,收买重臣,蛊惑民心,加剧内耗,联合更多世族,小则罢工,大则作乱,逼迫朝廷妥协让步,让更多世族元老重回朝廷中枢,最后,做大汉麾下的曲州王;下策,拖,固守富庶之地,囤积实力,他削他的世族,我发展我的实力,保存江氏火种,待天时而变,或可迎来转机。”

“嗯?何为下策中的天时?”

江锋隐隐猜到了答案,不过还是张口问了一嘴。

蒋星泽煞气更甚,目露凶光,“江山易主,新帝登基,从龙有功!”

“哦!我还以为你的下策是降呢!”江锋从腰间摘下酒葫芦,饮了一口,扔向已经同样困倦的蒋星泽。

“我知你意,‘降’字你是断断不会说出口的。”蒋星泽又嘿嘿笑了起来,嘬了一小口酒,夸张的呲了呲嘴,张口言道,“若从我的嘴里说出,岂不是太没面子,这就好比美女投怀送报,而你的小老弟却无动于衷一般,丢人丢大了。”

江锋也被逗笑了,“我看你不是小诸葛,是小蛔虫。哈哈!”

蒋星泽笑着开口问道,“那么,江大城主,你到底想选择那一条呢?”

江锋无奈说道,“上策太险,下策太慢,对于我这种武夫来说,选择中策又太难受。哎!”

蒋星泽不轻不重给了肌肉如山般隆起的江锋一下,不羁地道,“那总要选一个啊!追随你江家的世族、帮派、将军、文臣,哪个不是拖家带口?难道让我们坐在这里等死不成?”

“就算我选了,我说了也不算呐!”江锋笑呵呵说完,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太昊殿方向,“我们江家,真正说话算数的主儿,在那呢?”

“江老爷子?”

“嗯!”

蒋星泽瞪了江锋一眼,“滚蛋!天下谁人不知,在江老爷子退隐二线后,你便盘接下了江家军政,倘若江老爷子真的在背后掌权,前几日截杀天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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