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做生意以来她也学会了不少,一开始摸不清就不要贪多,即便卖不出去他们自己也好消化,循序渐进才是最稳妥的。

&ep;&ep;这一早上果真如她所想,两筐饼早已经卖到见底,汤却未卖出一碗。她甚至还听到有人说:“怕不是想钱想疯了,渴了喝水得病看医,喝这个怎么能成?”

&ep;&ep;“我瞧也是,一文钱呢,可真不便宜。”

&ep;&ep;“话也不好说的太过,林娘子可不是那种坏了心肠骗钱的人。单就说这饼,之前有人和她争买卖,到最后那人偷工减料干不下去,人家林娘子从头到尾就没变过,换成别人少放点肉,饼个头小一些也没人好说什么。这么有良心的人,怎么会用这种下作手段来捞钱。”

&ep;&ep;“你既然这么信她就去买啊,天天月月的买,也好让我们瞧瞧这汤是不是真这么灵验。”

&ep;&ep;“去就去,你们等着。”

&ep;&ep;甄妙听他们为自己这碗汤争成这样勾了勾嘴角,直到那人站在面前,她没有动作,而是笑着说:“这会儿天还算清凉,大哥不妨过一会儿再来,自能尝到与水有何不同之处。”

&ep;&ep;那人笑道:“你这人倒是有趣,我还是头回见劝人晚些买东西的,不怕我到时候变卦?”

&ep;&ep;甄妙摇摇头:“我是想做买卖,可也要让您的钱花得物有所值才成。”

&ep;&ep;“成,那我晚些再来。”回到那群等着看热闹的人当中,自然少不了被笑话一番。

&ep;&ep;甄妙要卖汤不好去药铺找人,只能在老地方等林书安母子俩回来,不知不觉太阳再次炙烤大地,她找了个阴凉处坐在那里垂眼看着地面。

&ep;&ep;哪怕太阳不能直接晒到她,热浪依旧不减,燥热裹挟困意在身体里四窜,让她不住打哈欠。

&ep;&ep;这种天气白天难熬夜里才遭罪,哪怕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也浑身是汗,更何况身边的男人像个火炉一样贴着她,闷得连气都喘不上来。

&ep;&ep;她侧身往墙那里靠,想着这样凉快些。

&ep;&ep;偏那清冷的男人尤为黏人,两人中间不过隔了半臂宽的距离,他二话不说追过来,让她又羞又无奈。

&ep;&ep;两人在那事上因她每日劳累他向来克制,从不贪欢,更鲜少闹她,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心里该是委屈的,所以喜欢缠她。

&ep;&ep;换做平时她便忍了,这几天她心绪躁动,想是小日子快到了,昨夜他如往常想要将她拥入怀,她抬手挡了下,又往后退了退,他俊脸一僵,眼中划过几分不可置信,却未说什么翻身背对她躺下来。

&ep;&ep;甄妙瞬时反应过来,难过又羞愧,牙齿咬得唇发痛,心像被猛兽啃噬撕咬,好几次想开口,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

&ep;&ep;正难为情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又翻过身面对她,低沉嗓音里带着几分别扭与狼狈:“怎么生气了?是我哪里惹你不快了吗?你若不喜欢我碰,我往后……你,哭了?”

&ep;&ep;昨夜挂在天际的那轮月异常的亮,亮到能将两人脸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ep;&ep;甄妙从不知道她还有这这般娇气的一面,被王氏拿棍棒敲打一顿忍痛干活她都没掉一滴泪,这个男人几句话就让她溃不成军。

&ep;&ep;透过朦胧的泪眼她见他焦急地想将她拥入怀中却又有所忌惮,那只手不上不下竟不知该如何自处,只能磕磕绊绊地劝:“是我不好,你别哭了。”

&ep;&ep;甄妙揪着衣领的手松开,突然撞入他怀中,轻声呢喃:“我没有生气,你也没有错,要怪就怪天太热……小日子快到了。”后面那句她说的几近哼哼,若不是全心全意都在她身上,只怕他什么都听不到。

&ep;&ep;甄妙想到昨夜男人侧着身子,手支着头,一下一下为她扇风只为她能睡个安稳觉,心间那丝烦躁也淡了些。

&ep;&ep;连续数个时辰劳累,工地上的劳工可算能停下手里的活,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边喝水边说话。

&ep;&ep;“昨儿好像没这么热吧?这天气连水都得喝得没味,寡淡的让人烦。”

&ep;&ep;话音刚落就见之前被他们调侃的那人起身往巷子口走去。

&ep;&ep;工地与巷口离得并不远,即便坐着也能看清楚这位兄弟和那林娘子说了两句什么,只见那林娘子弯下腰,用酒构子在那个小罐里舀了汤倒进茶碗中。

&ep;&ep;那人一口气喝完,又见林娘子给他添了一碗,这次倒不再牛饮水般猛灌了,而是一口一口品尝佳酿一般,让好奇不已的人急得恨不得挠心,迫不及待想知道的什么味儿。

&ep;&ep;甄妙将酒构子收好,接过男人递过来的碗,笑道:“大哥觉得如何?”

&ep;&ep;“爽口不甜腻,尝出来有药味还有果子味,刚过来嗓子都冒火,这会儿舒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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