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范母边走边打量低头整理竹筐的女孩,确实长得眉眼周正,身姿如柳,不管哪个年纪的男人见到这种勾人狐狸全都走不动道,范家在这丫头身上栽一次跟头便罢,绝不能栽第二次。

&ep;&ep;一想到儿子瞒着自己藏私,范母恨不得将那张脸给挠花,胸膛因怒气起伏:“甄妙,好你个勾引我儿子的小贱人。”

&ep;&ep;来往路人,不远处的商贩,住在附近婆子媳妇全都闻声而来等着看热闹。

&ep;&ep;“一个姑娘这般下作,成天想着从男人身上骗钱,你从我儿子手上骗了多少全给我吐出来。几个破饼子卖不出去想讹人?”

&ep;&ep;众人只见还冒热气的饼子从纸包里掉出去,有几个正好砸在甄妙的衣裙上,将怔楞的人唤回神。

&ep;&ep;油蹭在杏色布料上晕染出一块洗不掉的痕迹,甄妙垂眸淡淡看了一眼,倒是说明自家的饼子用的油足。

&ep;&ep;秀华挡在甄妙前面,气愤道:“你莫名其妙撒什么疯?我们光明正大做正经买卖,你儿子是谁?给我瞧瞧值不值当费心思去骗他。”

&ep;&ep;繁华大街上人来人往,片刻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指着站在那里沉默不言的的甄妙胡乱猜忌。貌美女子抛头露面本就容易招人非议,一听勾引两个字当即如锅里烧的沸水,有人直言定不是空悬来风,漂亮女人胃口大,该得不该得全都想吞下去。

&ep;&ep;原本宽敞的地方被人群围成了一个小圈,乌泱泱的人头让范母底气更足,甩开范景难堪拽她胳膊的手,高声嚷嚷:“你们大伙儿给评个理,前阵子我托媒人到她家说亲,姑娘眼高看不上我们家还将媒人给打了一顿,外人不知细情将我们家卖成筛子我也认了。够对得起你了吧?”

&ep;&ep;旁人一听纷纷夸赞范母心善人好,指责甄妙不识好歹。

&ep;&ep;而甄妙就傻傻地站在那里看上辈子的婆婆义愤填膺,唾沫横飞地数落自己的不是,那张敦厚温婉的脸刻薄又怒气满满,与记忆中相比倒是温和了不少,不见狰狞与凶神恶煞。

&ep;&ep;“你往后攀高枝当阔太太也与我们无关,你为何要招惹我小儿子?以往交给我的工钱全都对不上,他向来老实厚道,肯定是你撺掇他挪去乱用了。”

&ep;&ep;秀华看到站在妇人身边的男子当即想起来他是谁,气得忍不住笑出声:“我还真未见过你们这般厚颜无耻的人,当初是你们和张媒婆合伙骗妙娘入火坑,被戳破了你这个老实厚道的好儿子自己找上门来赔礼道歉,还妄想娶我们妙娘。自己不占理还能光天化日下信口胡诌诬赖人,遇上你们真倒霉,范景,你哪儿来的脸缠着妙娘不放?”

&ep;&ep;甄妙感激秀华这般护自己,毕竟范家是冲自己来的,被自己拖累了名声反而不值当,不动声色走到前面,漂亮的脸上含着如风般浅淡的笑,悠悠道:“这话不好听我还是得说,不是谁都想嫁你家儿子,不妨问问令郎这阵子我是如何对他的。”

&ep;&ep;甄妙平静看向臊得面红耳赤的范景,眼底一片冰凉,任谁都听得出她声音里的嘲讽:“你要是记性不好,让你那个兄弟代你说。我从你这里拿了什么好处,你说说,我也正好奇。”

&ep;&ep;她要在镇上做买卖,便逃不出一句老话“和气生财”,像在乡下不顾颜面撒泼打架,就算自己占理也败好感,倒不如压压脾气,耗个大半天解决麻烦,范母急性子定然忍不了,口出恶言上手撕扯再好不过。

&ep;&ep;范母见儿子垂头不说话,气地伸手揪他的耳朵直骂:“瞧见了?钱都打水漂了,人连认都不认,把你送了她什么挨个说出来,拿回来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ep;&ep;范景狼狈地劝道:“娘,回去我和您细说,别闹得太难看,对谁都不好。”

&ep;&ep;人姑娘都不怕丢人大大方方要理论个明白,一个大男人反倒扭扭捏捏,实在让人看不过去:“她收没收你东西,一个字那么难回答?难不成真有鬼?想算计人姑娘?”

&ep;&ep;“敢做不敢认算什么男人?”

&ep;&ep;甄妙蹲下将沾了尘土的饼子捡起来,拍去浮尘,点好数将钱扔在范景身上,落地传来轻响,冷眼看范母弯腰捡钱,声音依旧淡淡地:“我早说过我做的饼不会卖给你,之前我不追究,现在我也只能说好东西到你手里也只有被糟蹋的命。”

&ep;&ep;随即勾了勾唇:“你不说,我说给大伙儿听。”

&ep;&ep;甄妙原封不动地将那天的话重复一遍,尤其在“做手脚”“自私贪心”“无赖肮脏下作”咬得很重。

&ep;&ep;范母气得脸色铁青,剜了儿子一眼,气势不减,非要说甄妙在范景身上拿够了好处要甩开麻烦。

&ep;&ep;甄妙懒得看一眼半天挤不出一句有用话的男人,心里觉得好笑,上辈子她曾有一丝惋惜,也想过不是范朗是范景多好,此刻只觉得反胃。闹到这地步了,他还妄想说通他娘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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