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多了嗓子不舒服了”又漫不经心的敛下眉眼,仿佛刚才那样紧迫盯人的压根儿不是他。

&ep;&ep;“好了,若不是你突然松手,我也不至于被吓着啊”她开口道,许是真的有些累了,脸色还是白得厉害“我那时还能想些什么啊,脑子都吓得一片空白了。”

&ep;&ep;楚颜眯着眼,抱臂胸前审视着她,靖安鲜少被人这样打量,心下一阵不自在。她分明记得这个年纪的阿颜还没有那么喜怒无常的啊,明明是跟在自己身后的无害少年,若不是他与王婉突然定下婚约,她几乎都没有意识到阿颜已经到了可以娶妻的年纪。

&ep;&ep;怎么他现在却变得这样难缠,感觉更像是二十多岁的阿颜了,这么不好哄,这样锐利的目光让她这个活了两世的人都有些招架不住。

&ep;&ep;“皇姐,你没哄我?”

&ep;&ep;楚颜突然俯过身来,两只手撑在她的身侧,一张俊颜更是放大在她眼前,让一直走神的靖安陡然一惊,一抬头正对上他一双狭长的凤眼,那眼中水色流转,光华万千,衬得那原本就让人惊艳的一张脸更是万般风情,他鬓间挑落的一缕发正悬在在她的脸侧,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

&ep;&ep;那一刻,靖安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ep;&ep;☆、第二十章

&ep;&ep;少年嘴角几不可见的弯出细微的弧度,戏谑的看着身下如临大敌般屏住呼吸的女子,看着她素白的一张脸渐渐染上一层浅浅的胭脂色,低垂的眼睫毛如蝶翼般轻颤,纤长的手指堪堪得捉住他的袖子,分明脆弱得不堪一击,他低下头呼吸之间全是她身上的气息。

&ep;&ep;“皇姐是换了什么香,怎么身上这样好闻”楚颜缓缓笑开,那眉眼间的风情瞬间绽放开来,真真让人挪不开眼。靖安半个身子都僵硬了起来,她与阿颜虽是亲姐弟,可阿颜性子素来冷淡,这般亲密在她两世的记忆里都不曾存在过,也让她格外的不自在。

&ep;&ep;“胡闹些什么?”靖安猛地伸手去推他的肩膀,用了十成十的力气,阿颜倒也不与她计较,顺势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手中却拽着靖安的香囊,绛红底色,金线刺绣的云纹,很是精致。

&ep;&ep;“皇姐,你可莫要再把我当小孩子哄”楚颜挑眉道,还为殿中她说他年纪尚小而记恨着呢“不然,皇姐你为个小孩子脸红心跳可就太丢人了。”

&ep;&ep;靖安心中不禁又气又恼,分明是他顶着这样一张脸蛊惑人心,现下却又是一副再冷漠不过的模样,反倒作弄起她来了。

&ep;&ep;楚颜打量了几眼那香囊,忽然道“皇姐贴身的东西部一向是梅香管着的吗?怎么这件不像是她的手艺。”

&ep;&ep;梅香,靖安脸上慢慢恢复平静,冷眼道“梅香犯了错,我罚她做了洒扫丫鬟。”

&ep;&ep;“这样”楚颜倒没有具体问下去,把香囊还了她“皇姐身边的人是该好好管教下了。”

&ep;&ep;阳光透过层层纱幔,筛进宫室。王婉却觉察不出一丝暖意,王贵妃人后不加掩饰的轻蔑与厌恶,谢贵妃冷眼旁观的漠然与寒意,她的终身大事在她们眼里算什么呢,贵妾,她得的终归还是个妾的身份。王婉的肩膀慢慢垮下来,或许,在她们眼里,连贵妾也不过是高攀了。

&ep;&ep;王婉看着身上的青色罗裙,月色上襦,再干净不过的颜色此时却让她觉得无比的肮脏,肮脏得让她恨不得此刻就一层层踩在脚下。

&ep;&ep;她会牢牢记得的,那一向清秀温婉的面孔变得扭曲,她的下唇甚至都快要咬出血来。

&ep;&ep;在这所宫室里所受到的屈辱,她是怎样的如同货物一般被人挑拣和打量,在那所暗室里,是怎样屈辱的褪下一件件衣物,被一双双粗糙的手推来桑去,被触碰的是十余年来只有她自己才能触碰的地方,而被践踏剥落的却是她的尊严,她从未想过一个世家姑娘竟要以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清白。

&ep;&ep;拒绝了宫人的搀扶,王婉慢慢的向外走去,腿间有生涩的疼痛,没事的,没有什么是她不能忍的,尊严又如何,只要爬得够高所有人都会向你低头,拱手献上他们的尊严。

&ep;&ep;室外的阳光是如此的灿烂,刺痛了她在暗室里待久了的眼睛,王婉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景象,他站在廊下仍是初见时一副仪表堂堂的模样,高高在上的打量着她,仿佛一切的事情都与自己无关。

&ep;&ep;“殿下,您记得您答应了我什么吧”王婉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那样近的距离,呼吸可闻,她慢慢的踮起脚尖,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我抛却了家族名声,背上了屈辱骂名,只因和您共享着一个秘密。”

&ep;&ep;“呵”她听见他低低的笑,一只手从身后将她整个人向前一送,肌肤相贴“我会给你你要想的,至于能吞下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ep;&ep;“这样最好”王婉亦是笑道“那小婉就在家中恭候佳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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