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堕仙梦缠住,心中无法下定决心么?

张也宁垂头:“是弟子走错路了,多亏师父及时拉住弟子。”

永秋君见他醒悟,这才面『色』和缓,懒懒地重坐了回去。他按了按自己的手腕,低下眼道:

“既然明白了,那什么北荒之渊的魔气,就让其他门人去处,你不管了。我将赐下你灵丹,助你在几日内快速将伤养好。之后,待为师寿辰结束,你便闭关,开始修太上无情,直接踏上成仙的最后一步吧。

“我知你心气高,一心想靠自己过劫。但你已经卡在此劫上太久了……无悔情劫既然过不去,就不必过了。本座还是手段瞒天道,帮你略过此劫的。”

永秋君咳嗽起来,面容微显疲态。

张也宁惊讶:“师父?”

永秋君摆摆手,声音疲惫:

“无事,只是为师的天人之衰,快要了。”

张也宁问:“仙人不死不灭,也衰劫?”

永秋君讽笑:“怎么不会?只是来的时比常人晚一。若没这劫难,每个仙人修为都差不多,哪会什么高低之分?罢了,这与你都没什么关系……你只要在为师闭关前,尽快成仙便是。

“时候为师闭关后,长阳观也你挡着,其他仙门一样不敢小看。”

张也宁称是,他知道自己师父会很快闭关后,便下决心放弃自己的无悔情劫,尽快成仙。虽然真仙的劫数来的时动辄以万年计,也不知底何时会来……但早做准备,总是好的。

什么“堕仙”,暂时放下吧。

张也宁想这时,忽然海见飘来一缕清念,断断续续的笛声传入他耳中。那笛声磕磕绊绊、结结巴巴,虽清念缠绕,帮人静心,但吹的那般难听的笛声,怎能让人静心?

张也宁从入定中退出,深吸一口气。

姜采吹笛吹得专注时,木门吱呀拉开,一道清渺身影出现在门口,长摆曳地,玉冠琳琅,只是看来的眼颇为不善。

雨归面颊绯红,结巴:“张、张师兄!”

姜采收了笛子,要对张也宁一笑,张也宁蹙着眉:“你专程来扰我清静?泽怎么会让你进来松林雪?”

姜采一愕,见他不为美妙笛声动,便讪讪地收了笛子。她却向雨归瞥一眼,雨归忙取出一小瓶,柔声:“我与师姐采了一夜月『色』精华,早上来送给张师兄,助张师兄修行。”

张也宁淡漠,一言未。

姜采咳嗽一声。

雨归反应过来:“师兄,我、我特意为了做了几道菜……”

她还没从空戒中取出食,就听张也宁冷漠无情道:“我辟谷,不吃东西。”

雨归:“我……”

张也宁:“也不喝。”

雨归:“我们还带了……”

张也宁:“我马上会闭关,你的东西我都不需要。”

雨归楚楚可怜的眼仰望他半天,对方纹丝不动,她终究败退下来,无措地看姜采。姜采微偏脸,也点头疼,叹了口气,想这人太难打动了。

雨归被人甩了脸子,羞燥无比。她目中微微噙了泪,带点不知措,还很多委屈。

姜采眼睛余光看浩然如雪的白袍从面前擦过,她嘱咐雨归一句:“你退下。”

她转身跟上张也宁。

张也宁未曾会姜采。

他在松林雪穿行,渐渐如雪林深处,身形缥缈,云雾缭绕,他行走看似极慢,实际却快极。寻常人根本捉『摸』不他。然他身后的气息徐徐悠悠,不紧不慢,始终和他相差数步。

她不追上来,也不离开。

只那气息徐徐,让张也宁越来越心烦。

张也宁抿唇,除自己师父外,他真的从来没遇这种能跟上自己步子、让自己甩不掉的人。姜采的高修为,实在让他一次次挫败——甩不开她,也阻止不了她。

一重雪在天地飘落,姜采抬头欣赏这剑元宫中不会的雪景时,见前面的青年终停下了步。

张也宁:“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姜采委婉提醒他:“你不记得了?”

张也宁无欲无求:“你的刻意追捧,实在不必了。”

姜采牙疼。

这人……

她笑:“我说的不是那个,我说的是那本《封妖榜》。宁哥哥……”

张也宁猛地转身,寒目森然觑来。

姜采连忙改口:“张道友可曾推演完毕?三日之期了。”

张也宁:“……”

他问:“你紧追不放,就是为了管我要《封妖榜》?”

姜采奇怪:“不然呢?”

张也宁面『色』霜寒,他盯她片刻后,未曾多言,直接从袖中将书取给她。他连手都没递过来,只隔空将书扔给她。

张也宁淡声:“我推演过了,这书上的封妖法,是真的可行。若当日真人能活埋人上万,再取一阵眼作引,当真可封住天下妖,至少百年。”

姜采接过书,不再笑着逗他,她沉沉点了点头,心事沉下。

这书上的法术是真的话……可就说明修真界和人的往来,不是那般简单了。更甚者,是修真界人身怀魔功,这危害可非比寻常。

姜采忽抬头,看向张也宁:“你不和我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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