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她们好似许久未见,思渴难耐了?

乙酉赶紧屏住呼吸,偷眼看去。

两双修长的腿,都是轻纱曼裹,唯独区别的是一着绿靴,一着粉靴。

着绿靴的小腿浑圆休颀,走路挺拔有力,似昂首阔步的样子,而穿粉靴的却是小腿韵致休颀,莲步轻移,却似依倚而行。

难不成她们是相携而至?

乙酉瞪大了眼,叵耐隔着黑蔓,且又蹲身,无法瞧个仔细,心急却不敢稍动。

眼见两人说笑着,进了亭中。

“姐,好雅致啊,有酒有果蔬,你可是当真想妹妹了?”

耳听此语,乙酉心中微震,这,这,不是就在刚才不久前自己遇到的电母么?

那声音甜腻,却略有沙哑,更兼磁性的颤更是令人入耳难忘,错不了,是她。

“嘻嘻,那是自然,不然,姐姐我缘何会费如此心思,招揽妹子?”

这,像是姐妹聚首各叙心怀?咋像久未谋面的情侣?

这腔调,这甜腻,这思渴!

“咯咯,姐姐好羞也,好像姐姐筹谋好久似的,就为引妹妹来此?”

“嘻嘻,当然也,妹妹细想,这周天遍布神将,且你我又各司其责,想小聚片刻,可是容易的。”

“唉,姐姐说的也是,那咱们何不畅饮一番,莫辜负了这良景美辰哟。”

怎么都是急不可耐的语气。

“妹妹说的甚是,来,饮酒可好。”

“姐姐先喝。”

“妹妹也喝。”

“嘻嘻,就咱两人,谦让什么也,要不咱们共饮?”

“咯咯,妹妹此话正和我意,共饮此杯。”

粉靴扭动,绿靴勾扯,原来她们还真的在对酌。

想来电母便是那着粉靴的了,那个着绿靴的却是谁呢?

“姐,想你在那月宫之内,也是孤寂冷清的很,可是怎么排遣这冷寂的?”

月宫?唔,想那着绿靴的便是月宫内的嫦娥了。

乙酉心下了然,无怪乎她们思渴难耐,却原来都是孤寂的女神。

这是幽会?

“姐,酒也喝的差不多了,莫如我弹琴,姐舞一曲可好?”

电母嗓音更沙更哑,却更具磁性,颤的人心弦莫名跳。

“嗯,好也。”

嫦娥也是微醺呢喃。

嫦娥勾玉腿,缩绿靴,身后仰,按电母,摇晃着站起来,而电母则抱嫦娥,拽衣衫,蜷双腿,也是摇曳着站起来。

“姐,你好用力呀,按的俺双肩微麻,浑身酸软。”

“难道妹子就体贴姐姐了,你险些将姐姐我再次拽倒也,身上的纱衣也是险些扯脱。”

都是薄嗔,都是满满的恬笑,含情的望着对方。

这是什么状况啊,乙酉悲叹。

这旖旎,这缱绻,这风情,怎么叫人看的下去。

“这一曲妹子可要好好的弹哟,还有你那歌更要唱好,不然,咯咯,姐姐我可是跳不好哟。”

“这是什么话,妹子何曾令姐姐失望过?我且先去将琴略作擦拭一番,待会,姐姐就可听到美妙的琴声了。”

“这,才是我的好妹子,姐姐也去稍作准备,今日姐就给妹子好好舞一曲。”

玉指轻牵,玉腕粘连,似分未分,似舍难舍,好一个“我见犹怜”的缠绵难尽。

这是神仙,这是仙界?

乙酉一脸的苦闷,满心的犹疑,真不敢相信耳听的眼见的景象。

琴声缥缈,歌声虚无,舞姿妙曼,这却又是令一番景象。

电母纤指勾弹,圆韵的凸臀轻曳,妙眸微闭,那沉浸,那痴迷,当真是荡人心魄勾人心魂,令人心趋之神往之,欲拥之。

而嫦娥的舞姿却是翩翩欲飞,妙曼无尽,娇媚无限,蛇腰舒缓,蜂臀摇曳,美眸流转,哀怨中淡淡的愁绪,幽幽的依恋,令人心生爱怜和依偎,我欲怜爱搂抱,我欲柔情安抚,才是神仙生活,才是人生乐趣!

乙酉心弦剧震,痴迷难言。

但得有那么一日,但得,有那么,一日,这景象我定叫它成为现实,却要变作另一番景象:

嫦娥和电母相拥相抱,尽述衷肠,无尽欢畅,绝非今日似哀似怨,难分难舍。

“君居长江(形容河长且宽,并非现实中的长江)首,

我居长江尾,

遥遥两相望,

何时与君会?

波涛掀起千层浪,

暗礁阻隔万舟没,

相思付银河,

须借亿亿雀。”

悲哉,苦也!

悲从心来,乙酉怅恨不已,不由一时激荡,倏然起身。

“嗳呦”一声,险些昏厥的乙酉惨叫,顿时跌坐于地。

“什么人?”

嫦娥和电母直惊的花容失色,魂飞魄散,呆立于地,齐齐望向亭中的石桌,娇躯战栗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