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只吐了一日罢了,它已经那样乖,她从蒙立手中抢回了它,不能让它毁在自己手里。

&ep;&ep;她在别院又养了两日,等怡宁自易县归来一同入宫,回宫当日不巧,恰遇上皇后申斥妃嫔,令诸妃在中宫聆了两个时辰女戒,又责令内庭女官每早午膳前于各宫正殿宣读,诸妃、嫔、贵人等至宫人务必聆训,不得有缺。

&ep;&ep;合宫都处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之中。

&ep;&ep;来时正逢午间聆训,敏妃遣了长春宫主管太监王喜来接他们从后门入宫,王喜只是讳莫如深的转述了两句敏妃的话:“皇后娘娘整饬后宫,宫里这两日纷乱,娘娘叫奴才告诉姑娘一声儿,日常不必在往前头请安,姑娘只安心教授三公主就是。”

&ep;&ep;她未以为意,直至第二日开堂授课,三公主姗姗来迟,进门却就目带警惕的看她:“你是汉人?”

&ep;&ep;她不解其意,但答是。

&ep;&ep;她仿佛受了莫大的欺骗,立时变了面色,指着她骂道:“下作汉女!我不要你再当先生!”

&ep;&ep;说罢即跑出门去,门外她带的宫人皆是一愣,反应过来迅速追上去。

&ep;&ep;李明微给她骂得轻怔,回过神却没多大感觉。

&ep;&ep;下作汉女,她腆为外室,或下作,或不知耻,却不因是汉女。

&ep;&ep;泱泱华夏五千载,汉女何弱满女?汉人何次满人?

&ep;&ep;“先生——”怡宁张张嘴,开口唤她,却只小心翼翼的劝出一句:“三公主年幼无知,先生不要恼。”

&ep;&ep;第18章殃及池鱼

&ep;&ep;那内庭女官啰嗦了半日,诸人才得散去,敏妃将将坐下,就听到外头响起王喜的问话声:“娘娘可用了膳了?”

&ep;&ep;外间春苓伺候着摆膳,闻言即是一蹙眉,打帘即出了门,“才散了,茶还没喝上一口呢!总管是有什么要紧事急吼吼的过来?”

&ep;&ep;王喜嘴皮子一抽,要说不说的有点迟登,正犹豫间就听敏妃的声音传出来:“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ep;&ep;“喳。”王喜应了声儿,抬脚进门,将遇上三公主跑出来,以及从宫人那里听说的一一回禀。

&ep;&ep;敏妃听着,脸色便一点点沉了下去,末了将缠枝莲花银箸搁下,板了脸问:“三公主人呢?”

&ep;&ep;王喜吞吞吐吐道:“奴才劝了两句,回房里闹脾气了。”

&ep;&ep;养尊处优的小公主,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脾气,敏妃知道她的性子,因二话不说,起身就赶了过去。

&ep;&ep;三公主甩着不知哪来的皮鞭子在屋里撒气,桌子椅子横七竖八,花瓶瓷器碎了一地,乳母丫鬟围在旁边,想靠近却不得靠近,瞧见敏妃过来,稍稍收敛了一些,一眼看见她后头跟着的王喜,立时又炸了,鞭子跟着就抽了过去:“狗奴才,你竟敢到母妃面前告状!”

&ep;&ep;“燕燕!”敏妃厉声喝止,“把鞭子放下!”

&ep;&ep;“额涅!”

&ep;&ep;她脸色严肃,三公主不敢和她犟,一跺脚扔在了地上,只狠狠瞪着王喜。

&ep;&ep;敏妃吸了口气,冷眼看着她:“你闹什么?”

&ep;&ep;“汉人都是下贱胚子,我不要李氏做我先生,也不要这奴才留在长春宫!”三公主指着王喜,破口大骂,“狗东西,敢说什么满汉一家,八旗里的格格都不敢同我称一家,你一个阉人汉狗敢和我称一家?”

&ep;&ep;这公主年纪虽小,歪曲事实的本事却有一套,王喜一下苦了脸,忙分辩道:“娘娘!娘娘明鉴啊,奴才绝没有冒犯三公主的意思!”

&ep;&ep;见敏妃只看着三公主蹙眉,便识趣退后半步,闭了嘴。

&ep;&ep;“你跪下。”她望着三公主道。

&ep;&ep;“额涅……”三公主往前两步,还待撒娇,觑她铁青面色没敢,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ep;&ep;敏妃犹拧着眉,问她:“汉人都是下贱胚子,这话哪里听来的?”

&ep;&ep;“我……”三公主抬头一顿,往旁边奴才堆儿里看了眼,喏喏道:“她们……她们都这么说?”

&ep;&ep;“都说了什么?”

&ep;&ep;三公主支支吾吾道:“汉女惑主,汉人天性都下贱,像永和宫的魏贵人,表面上干净,骨子里都流着脓,没准儿哪天就捂不住流出来了……”

&ep;&ep;一语罢,只叫人堆里几个小丫鬟骤然失色,扑通跪下,颤声求饶:“娘娘饶命!”

&ep;&ep;“骨子里都流着脓,说得好啊。”敏妃冷笑,“今日若不出这桩子事儿,我还不知道你们在公主面前怎样碎嘴碎舌。王喜!”她声音陡然转厉,伸手指着她们,“通通给我拿下去,婆子丫鬟,但凡公主房里的人,一个不准少,给我一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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