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凤玺,心绪不佳,懒懒地抬起头,委委屈屈地问他:“做什么?”

&ep;&ep;方才昏厥了,此刻却还在凭窗吹风。

&ep;&ep;江微之按下心头猛然袭来的怒意,高声道:“侍候公主的人呢?”

&ep;&ep;木樨闻声而来,见殿前司指挥使在窗外,自家公主茫然地看着他,也不知该听谁的了,欠身道:“公主,奴婢在。”

&ep;&ep;霍枕宁茫然地指指江微之,对木樨道:“……是他找你。”

&ep;&ep;“为公主准备沐浴。”江微之自廊下缓步入殿,吩咐木樨。

&ep;&ep;木樨迟疑道:“此刻?”

&ep;&ep;江微之点头称是,木樨领了命便去了。

&ep;&ep;霍枕宁心下委屈顿起,跺着脚闹:“我不洗,我不洗澡!”

&ep;&ep;江微之不理她,转身负手,原地站的安稳。

&ep;&ep;霍枕宁绕到他的面前,继续跳脚:“我不洗!我不洗。”

&ep;&ep;木樨轻轻上前,见公主这副样子,哪里好上前催促,便向着江微之躬身道:“殿帅水好了。”

&ep;&ep;霍枕宁用难以置信地眼神看了木樨一眼,指着自己的鼻子跳脚:“你干嘛跟他说水好了,难不成他要同我一起洗。”

&ep;&ep;霍枕宁不知羞,木樨却偷眼去瞧江微之。

&ep;&ep;哟,年轻的禁军首帅,面上没什么神色,耳朵却悄悄地红了。

&ep;&ep;霍枕宁依旧在那里嚷嚷:“没有疏郁丸我不洗。”

&ep;&ep;江微之被她吵的头痛,长手轻扬,纤长的手指扣住霍枕宁的手腕,稍一用劲,霍枕宁已然随着他往殿后而去了。

&ep;&ep;一路拖至大大的浴盆,江微之将一颗丸子丢了进去,眼见着丸子在水中化开了,这才松开了霍枕宁的手腕。

&ep;&ep;霍枕宁呆了一呆,看了看他,江微之低头便要出去,霍枕宁一把扯住了他的手臂。

&ep;&ep;“这丸子要化一刻钟才能洗。”

&ep;&ep;江微之蹙眉,一下子甩开她的手。

&ep;&ep;“爱洗不洗。”

&ep;&ep;说着大踏步地往外走去。

&ep;&ep;霍枕宁犹疑地看着他的背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ep;&ep;几个小宫娥鱼贯而入,侍候公主更衣。

&ep;&ep;而木樨在外头,接过了江微之手上的一袋“疏郁丸”,欠身道:“殿帅有心了。”

&ep;&ep;江微之嗯了一声,将袖袋中的凤玺拿出来,沉声道:“落在了公主殿中的妆台上。”

&ep;&ep;木樨一震,有些不可置信。

&ep;&ep;再打量眼前的江微之,额发衣衫尽湿。

&ep;&ep;“殿帅这是往帝京宫中跑了一趟?”

&ep;&ep;三百里地,打马来回,怎么着都得一夜的功夫。

&ep;&ep;江微之不置可否,大踏步而出。

&ep;&ep;良久,霍枕宁沐浴而出,换了一身寝衣,坐在床榻间发呆。

&ep;&ep;木樨奉上凤玺,感慨道:“公主一心钟情殿帅,不是没有道理的。”

&ep;&ep;霍枕宁将凤玺攥在手里头,只觉得心头砰砰跳个不停。

&ep;&ep;原来他心里是有我的。

&ep;&ep;霍枕宁心里只有这一句话,来来回回的浮现。

&ep;&ep;不待木樨为她擦干头发,她便提着裙角狂奔下楼。

&ep;&ep;身后则跟了一长串的宫人。

&ep;&ep;气喘吁吁地跑了许久,才进了殿前司安置的场所,在门便略一迟疑,转头却见那高大俊逸的禁军首帅徐步而来。

&ep;&ep;霍枕宁的凤玺寻回,心下本就安定了几分,加之她自以为是的确认了江微之的心意,哪里还管什么矜持,助跑两步,比量着江微之,便跳上了他的身子,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双腿盘在了他的腰上。

&ep;&ep;郑敏不禁暗暗在心里给公主点了个赞,公主好身手!

&ep;&ep;一时间,宫人低头垂首,殿前司早起的士兵假做眼盲,跪地的跪地,避走的避走。

&ep;&ep;江微之手再不能负在身后,扶住了她的腰。

&ep;&ep;可自心底泛起的酥麻一路向上,一直蔓延在他的脖颈。

&ep;&ep;她发着淡淡的香气,是不是疏郁丸的味道?

&ep;&ep;他不知道,他甚至将她抓了下来,僵硬地别过了头,沉下声音提醒她:“公主,臣请您自重。”

&ep;&ep;霍枕宁在他的胸前蹭了一蹭,胡乱的摇头。

&ep;&ep;“你也心悦我,对不对?”

&ep;&ep;她忽的抬起头,盯住了他澄澈的眼眸,企图在他的眼中发现一丝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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