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三年,虽漫长却也短暂,本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没想到,老天也只给了她三年的时间。

&ep;&ep;她不敢回想上辈子如困兽一般的日子,可是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会浮现一些影子。

&ep;&ep;一阵寒意袭来,她连忙钻进被子。这一次,她决定要安安稳稳的,嫁个人过着平平静静的日子,离那朱红色的宫墙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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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杏黄色的帐帘微微拂动,御医程之明小心翼翼的低着头进了东暖阁。

&ep;&ep;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替床上那位诊了脉。谁都知道这位东宫殿下自小体弱多病,前阵子还发了高烧大病了一场,所有人都以为挺不过去了,谁想他竟然又活过来了。

&ep;&ep;太医院谁都不想来替这位诊病,只因为这位脾气着实古怪,听说大病之后越发叫人头疼。

&ep;&ep;诊脉之后,程之明一喜,连忙道:“恭喜殿下,虽有些许风寒,但这脉相强劲,中气充足,有痊愈的迹象。”

&ep;&ep;这话要是对一般人只是寻常,可是对于太子来说,那是非一般的好事。多年来病弱的身体,该是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ep;&ep;程之明偷眼瞧他,本以为这位会有喜色,不想这位俊美的脸上仿佛覆盖着冰霜,并无丝毫动容。

&ep;&ep;若说相貌,这位真是众皇子中最出众的。与他长得相似的还有一位十三皇子,不过在殿下大病醒来之日已经命归黄泉了。

&ep;&ep;田广听了太医的话十分高兴,急忙拿了银子过来:“多谢程大人,这是殿下赏的。”

&ep;&ep;程之明忙道:“微臣这就去给殿下开些去风寒的药。”拿了银子正要出去,却听到脑后那人冷幽幽的吐出一句:“药,不能是苦的。”

&ep;&ep;程之明一愣,中药哪有不苦的?就是加了蜂蜜还是有苦味啊。

&ep;&ep;他扶了扶额,田广在他耳畔提醒:“记住,一点苦味都不能有,我们殿下不吃苦的。如若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ep;&ep;程之明吓出一身冷汗。

&ep;&ep;司徒珏的目光落在了墙上那一盏梅花灯上,乌黑的眸子微微转动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p;&ep;田广瞅着这位,虽然他打小伺候到大,可是越来越不知道这位在想些什么了。大病前各种古怪别扭傲娇,他还能理解。自从大病后,古怪依旧是古怪,傲娇依旧是傲娇,却仿佛脑子里一下子多了许多他琢磨不透的东西。

&ep;&ep;田广正想着,听到主子开口了:“花灯没光了?”

&ep;&ep;他赶紧去看,原来梅花灯里蜡烛烧完了。这梅花灯连点了两天,昨天还加了个蜡烛,难不成主子今天还要继续点?

&ep;&ep;“殿下,是蜡烛烧完了,这天色也晚了,该歇了吧,花灯点着怕影响您休息。”

&ep;&ep;“点着,其他灯灭了。”他一句话,田广只得去办。

&ep;&ep;屋里别的灯火都熄了,唯独那一盏梅花灯亮着,映着梅花的图案倒是挺别致。

&ep;&ep;田广疑惑,一个从小姑娘手里抢来的花灯,这般稀罕?

&ep;&ep;司帐的两个婢女过来闭帐,才到床边,只听得床上的人冷冷吐出两个字:“退下!”唬的两个女子吓得花容失色的退了出去。

&ep;&ep;田广发现,自打殿下那一场高烧之后就不喜欢人亲近。原先司帐司寝的婢女还能靠近,如今完全近不得身。

&ep;&ep;就是身边的小太监们也都打发开了,剩的他一个太子舍人天天给殿下做牛做马。

&ep;&ep;他小心翼翼的凑到一边问:“殿下歇了,小的这就退下了。”

&ep;&ep;“你前日说十三皇弟没了?”他问。

&ep;&ep;“是。因为十三殿下年幼夭折,宫里头悄悄办了,并未声张。”

&ep;&ep;“他生时得了失魂症?”

&ep;&ep;“是。”田广偷偷看他,不知道殿下如此关心十三皇子是为何?他们总共也没见过几次。

&ep;&ep;床上的人摆了摆手,田广识趣的退了下去,关上了暖阁的门。

&ep;&ep;幽暗的暖阁中,只有那一盏梅花灯亮着,灯光微微闪烁着。

&ep;&ep;他坐在床上,安静的看着那灯火,一直以来,他都怀疑这是不是真的。他死了,又醒来了,却是在自己的皇兄太子殿下的身上。而这一世的十三皇子自小失魂,他一醒来,十三皇子就没了。

&ep;&ep;他看着自己的手,因为病弱而白皙修长,的确不是自己的。

&ep;&ep;失魂?他讥讽而冷冽的笑,也好,也好,什么都不知道,好过如前辈子般撕心裂肺。

&ep;&ep;他的兄长,皇太子,天之骄子。病弱多年依旧在太子之位上屹立不倒,凭借的是嫡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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