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聚会你真的不来吗?”

&ep;&ep;白一尘闻言,下笔的动作顿时停住了,他思索了一会,一边继续画着一边用极其温柔的声音和乐栋聊天:“怎么?你想我了吗?”

&ep;&ep;乐栋这下反倒是自己笑了起来:“哎哟大画家你别用你那嗓音勾我了,讲正事啊,这次同学来得都比较齐,大家也都快五年没有见过你了,反正时亦南他也不会来,你……要不要来一下呢?就当做是陪我嘛,好不好?”

&ep;&ep;白一尘沉默着,没有说话。

&ep;&ep;那头的乐栋也握紧了手机,半晌后终于听见白一尘犹如恩赐的一句话:“好吧,那我就陪你去吧。”

&ep;&ep;乐栋不着痕迹地长舒了一口气,用轻松的语调对白一尘说:“那太好了,等会我开车来接你,你尽快收拾一下啊。”

&ep;&ep;“嗯。”白一尘应了一声,将手上的画笔搁下。

&ep;&ep;“宝贝,我爱死你了。”

&ep;&ep;白一尘听到乐栋这句熟悉的话,轻笑着说:“么么哒。”

&ep;&ep;“么么哒,待会见。”

&ep;&ep;“待会见。”

&ep;&ep;白一尘挂断电话,伸出手指顺着画布上的人的轮廓勾勒了一圈,偏偏头说:“宝贝,我爱死你了。”

&ep;&ep;画中的时亦南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好像白一尘的爱语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句无足轻重的问好,可以默不作答,可以抛之脑后,可以装作没有听见,置若罔闻。

&ep;&ep;然而白一尘却早已习惯了他的沉默,他坐在画前,静静地看着画里的人,直到颜料干透,才拿起放在一旁的白布盖上画架。

&ep;&ep;在白布完全遮去画中那人的脸庞之前,白一尘又轻轻说了句:“待会见,宝贝。”

&ep;&ep;白一尘上车的时候,乐栋盯着他眼睛看了很久,最后在发车之前才皱着眉问了句:“你哭过?”

&ep;&ep;“没有啊。”白一尘系好安全带后迅速抬头,眼底一片愕然,“只是昨晚没有睡好,怎么,我黑眼圈很明显吗?”

&ep;&ep;“没有就好,你最近又失眠了?”乐栋松了口气,发动车子避开白一尘的望着他眼神。

&ep;&ep;他不喜欢白一尘看他时的眼神,太深情了。那里面浓烈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像粘稠的蜂蜜一样黏缠住他的呼吸——可他根本就不爱他,白一尘爱的永远只有时亦南一个人。

&ep;&ep;“没有啊,就是睡得不好,老是做梦。昨天夏医生给我开了点药,我先吃吃看吧。”白一尘伸出手指按按眼球,漫不经心地说道。

&ep;&ep;车子拐过一个路口,乐栋开口道:“药能少吃就少吃,那些药对你的肾和肝都不太好。”

&ep;&ep;白一尘望着窗外快速划过的景物笑着敷衍道:“我知道啦。”

&ep;&ep;乐栋听着他这满不在乎的语气,有些生气,但很快又憋了回去。

&ep;&ep;而白一尘望着车窗上反射出的乐栋的侧脸,唇边的笑却勾得更深了,他近乎迷恋地用眼神一寸寸地描摹着那个人的脸庞,像是要在心脏上刻出一个他的纹身来般郑重。

&ep;&ep;“时亦南……”白一尘蠕动着淡色的唇瓣,喊出一个无声的名字。

&ep;&ep;乐栋以为白一尘看的是窗外的风景,却不知道白一尘看的是他,准确来说,是长着时亦南的脸的他。

&ep;&ep;同学会上白一尘听到了很多熟人的声音,但是他却不能一一念出那些人的名字,女人还好,他还是能认清的,但是男同学的话他只能用满是深情和柔光的眼神回望着他们——毕竟他们都长着时亦南那张深邃俊美的脸。

&ep;&ep;白一尘不想来同学聚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前两年他是一直沉溺在时亦南离开他的痛苦中,把自己和外界完全隔离,到了后两年他却是谁也认不清了。

&ep;&ep;他想时亦南想得快要疯了,梦里梦外,醒时醉时,满脑子都是他。

&ep;&ep;他疯狂地画画,画时亦南的脸,把他们两人在一起时的相册拿出来反复看,深怕自己忘了这张脸,忘了这个他无比深爱的人。

&ep;&ep;别人都说他是上帝的宠儿,有着无比精致,宛如油画中的神祗般俊美漂亮的脸庞,好听到能让人沉醉在其中不肯醒来的嗓音和极高的绘画天赋、学习语言的能力。

&ep;&ep;白一尘也是这样觉得的。

&ep;&ep;他除了感情有些不顺利之外,一切都挺好的。上帝似乎疼爱他到偏心的地步,连番自杀都没让他死去,甚至在他第三次自杀未遂后,还让他能够一直看到他最想看到的那个人。

&ep;&ep;在医院里,在画室里,在超市里,在大街上,他都能看到时亦南。

&ep;&ep;他再也不用通过画画,通过照片来记住这个他深爱的人了,他能看到鲜活的,有表情的,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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