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听见苻亮“烧”的命令,十几名侍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先出手。最终还是暗卫长带着几名暗卫一马当先,将珠宝盒、红嫁衣、绣百子被子等一大堆东西都投进了燃着烈焰的大鼎之中。珍珠、玛瑙在大鼎中噼里啪啦地爆开,苻雍脸上露出一丝急切,前进了一步,突然扭头去看声歌,又退了回来。

&ep;&ep;焚烧生丝的呛人味道在大殿里弥散,苻亮扶着腰缓慢地坐在一个宾客的位子上,远远看去,仿佛忽然之间满面霜雪,极尽沧桑。苻亮坐了良久,抬头看看暗卫,又看了一眼鹦鹉笼,暗卫立刻抱起鹦鹉笼,一把将笼子投进了燃着火光的大鼎中。鹦鹉受惊,再次狂叫起来:

&ep;&ep;“阿亮,阿亮!”

&ep;&ep;不知道为啥,见此情景,众多大臣面上都露出不忍之色。这当口上,声歌几步冲到大鼎旁边,一脚踩上了两名侍从正在搬的梳妆台,伸出完好的右臂,一把将掉落在炭火里的笼子给捞了出来。

&ep;&ep;这个动作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连苻亮都大吃一惊,腾地从座位上站起身。

&ep;&ep;炭火已经把笼子的金把手烘得滚烫,鹦鹉两只爪子不能落在栏杆上,在笼子里不住惊恐地乱飞。声歌也被烫得不轻,一把将笼子抛在了地上,随后又上前两步快速将笼子的门扯了开。鹦鹉立时飞出来,朝着天空展翅而去,口中不断叫着:

&ep;&ep;“阿亮,我尉迟声歌今日与你同归于尽,我们死在一起!”

&ep;&ep;李柔扭头去看苻亮,却见苻亮两只眼睛都红了,茫然地盯着那鹦鹉。鹦鹉朝着漆黑的夜空盘旋而去,背影好像一只凤凰,宫宇一片宁静。

&ep;&ep;过了好半晌,声歌转头羞涩一笑,对着苻亮道:

&ep;&ep;“陛下饶恕,我一时……这鹦鹉只是只鸟,人与人之间的仇怨,您又何必跟它过不去呢?”

&ep;&ep;苻亮瞧着面前的“王双儿”,喝多了一样直打愣神。李柔见苻亮持续秀逗,估计是今天又挨打又迂回有点透支,只好道:

&ep;&ep;“诸位,今日事发突然,诸事安排不当,本宫实在有愧。天色不早,请早些回家安置吧。”

&ep;&ep;众人如获大赦,纷纷请安离开,只有苻雍还带着几名侍从在殿前与声歌白站着。这时天上飘起了一层薄薄的雪花,白色的霜雪打在了声歌与苻雍肩膀上。

&ep;&ep;李柔缓缓走出来:

&ep;&ep;“今日之事是本宫疏忽了,一时错信小人之言,请冀北王勿必谅解。”

&ep;&ep;苻雍谦卑一笑。李柔看看声歌,又看看苻雍,也轻轻一笑:

&ep;&ep;“这女子是经叔叔府中来的,如今就看本宫面子,请叔叔将此人带回安置,也免得本宫作难。王爷,你看如此安排可妥?”

&ep;&ep;苻雍一楞,随即下跪行礼道:

&ep;&ep;“谢皇后娘娘!”

&ep;&ep;李柔复杂地一笑,眉间微颦,仿佛看尽了世间的儿女情丝。

&ep;&ep;声歌忽然觉得有点茫然。什么情况,难道是抽了苻雍一巴掌,再给个美女当甜枣,今天这事构陷谋反之事就算完了?问题我尉迟声歌也算不上什么美女。而且让我跟弟弟回家,这算怎么个意思?

&ep;&ep;……而且苻雍居然就把这没头没脑的事接了,万一跟他回王府,他真眼瞎心堵把我睡了咋办?

&ep;&ep;声歌猛地一个机灵。她打死都想象不出来苻雍脱光了衣服在床上是个啥样。想到苻亮,她心里的画面往往都是光着的,但想到苻雍,绝对都穿得严严实实,除了脑袋和两只手哪都不露,就像衣服是长在他身上的。

&ep;&ep;何况现在出宫,岂不意味着这番筹谋前功尽弃,任务就此失败?

&ep;&ep;常麟等人面对皇后和苻雍的交互毫不惊讶,两边拉着声歌就走。就在这时,苻亮的声音悠悠响起:

&ep;&ep;“且慢。”

&ep;&ep;闻听此言,李柔和苻雍同时一震。只见苻亮一瘸一拐地从殿里挪了出来,向着李柔道:

&ep;&ep;“皇后啊皇后,此女看似贱如蝼蚁,可以随意处置,实则不然。”

&ep;&ep;李柔撑了下眼睛。苻亮朝着李柔晦涩一笑,随即又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开。两名暗卫想上搀苻亮,却被苻亮一把推开:

&ep;&ep;“别人参我,我海量能容,方为帝王气度。阿雍,你不会在涉及我后世工笔的事上与我争吧?”

&ep;&ep;闻听此言,李柔和苻雍同时露出一个如遭雷劈的表情。苻亮的意思看似模糊,实则很清楚。你们觉得“王双儿”参我,我就应该把这个“王双儿”杀了或者弄得远远的,但我偏不。我认真认错,还要把人收入后宫,从此以德报怨认真纳谏,我nb不nb?朕一片尧舜之心,就算念兄弟之情,苻雍你也不能拦着我。你要是阻挠我收人,就算是以堂兄的身份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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