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主子所想之事,三月之内国舅必然能够得知。希望到时国舅能够拿出当日的雄才大略,不要一棵树上吊死才是。”

&ep;&ep;说罢声歌举手一揖转身就走。门口的两名侍从拦住声歌,李弢皱眉片刻,示意放行。声歌大摇大摆地走出李家绕过胡同,顿时除了一身汗,靠在旁边墙上不断拍自己胸口。拍了两下,声歌缓缓转头,发现巷子拐弯处两个身影闪了回去。

&ep;&ep;还是被人跟了。看来是李弢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路数,采用了折中的办法。

&ep;&ep;声歌想到前面拐弯处有一条小河沟,河沟上面有一些干燥的芦苇,自己可以从芦苇丛中指东打西溜走,于是若无其事地走到了记忆中的地方,但顿时傻眼。河居然被填平了。

&ep;&ep;自己不能立刻回皇宫,如果耽误的时间太长会,不会存在其他风险?正思量,一阵兮兮索索的响动忽然在声歌身后响起。下一瞬,两个黑影从声歌头顶一掠而过,后方的树林里随即发出“噗”的一声异响,空气中顿时充斥起一股杀猪般的气味。

&ep;&ep;声歌犹豫了一下,缓缓朝小树林走了过去。却见几具尸体躺在地上,脑袋如同熟透的西瓜一样爆开,另有两句尸体头都没了还站着左右摇晃,似乎在犹豫应该往哪里倒。声歌大吃一惊,这是天上的两个黑影风一般掠过来。展演之间,树林里只剩下了横七竖八的死人。

&ep;&ep;声歌被蒙着眼睛推到了一间屋子里。四下里似乎站了好几个人,从呼气的角度来看应该都是男人。一阵阵热气扑倒自己脸上,声歌觉得有人朝自己缓慢走来,而且越走越近,自己的脸几乎贴住了对方的前胸。

&ep;&ep;声歌眨了眨眼,什么意思,遇上劫色的了?

&ep;&ep;劫色就劫色,为什么把李家跟踪自己的人也杀了,难道是变态劫色狂?

&ep;&ep;正胡思乱想,声歌感觉右手腕上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了一下,疼得“嘶”一声。难道自己自作多情,对方是想要下毒?那这真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ep;&ep;声歌满心费解,耐着性子等待。四周的氛围怪诞起来,所有人不再挪动,大家原地休眠一般一声不吭。过了好半天,有人将声歌眼睛上的黑布一把扯了下来。

&ep;&ep;声歌眨眨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所民宅里,四周站了几名高大的黑衣人,众人都默默瞅着自己。自己胳膊被锥子扎了一个眼,上头留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ep;&ep;!!

&ep;&ep;……声歌正前方地上放着一支木箱,木箱里里面安置着一根有箭伤的腿骨,腿骨上滴着两滴没干透的血,血已经渗进了骨殖里。

&ep;&ep;声歌颤巍巍抬起右手,一把扯下了面前黑衣人脸上的黑布。

&ep;&ep;对方长着一张长方脸,这人嘴角发紧地向下勾着,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表情就像是大侠遇上了连环奸杀采花贼一样嫉恶如仇。

&ep;&ep;虽然已经猜到,但声歌身体仍然直往后仰:

&ep;&ep;“阿雍!你——”

&ep;&ep;当初苻亮拉着自己滴血验亲,居然验出自己和尉迟泰裕没有血缘关系,苻亮方才相信来人当真只是个冒牌货。当时偷看骨殖,声歌发现骨殖的牙齿与自己亲爹不符,苻亮拉回来的根本不是尉迟泰裕的尸首,而是身高与伤痕都相符的高仿。当时声歌怀疑有人把尸骨换了。也怀疑苻雍换走了尉迟泰裕的尸首。当时声歌想着,如果是这样,那苻雍大概是看不惯尉迟氏祖坟被毁一家人下葬在乱葬岗。但假设苻雍当真这么义气,就应该把尸首埋了,而不是把腿掰下来装在箱子里运来运去。

&ep;&ep;难道说,自己初见苻雍后苻雍将自己扣在府里,是为了挖尉迟泰裕的尸首回来滴血验亲?

&ep;&ep;……这种缺德的作风是源自你苻家的优良传统吗?而且你苻雍看起来人模狗样,下手居然比苻亮还损?

&ep;&ep;声歌偷眼看了苻雍一眼,发现对方还在恨恨地看着自己。声歌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先照顾活人,于是伸手拍了拍苻雍的右边大臂,谁知苻雍被电了一般浑身一颤。声歌一惊,立刻怀疑自己唐突了,连忙将手收了回来。不料苻雍嘘了口气,伸出左臂抱了声歌一下。声歌心中一热,也拍了拍苻雍的背,眼泪忽然开闸一样往下流。

&ep;&ep;过了半晌,声歌推开苻雍,红着眼睛笑道:

&ep;&ep;“一别十年,晋级成苻氏人渣了吧?”

&ep;&ep;苻雍道:

&ep;&ep;“回来为何不来找我?”

&ep;&ep;声歌踌躇片刻:

&ep;&ep;“你是苻氏子弟,不应当扯到这件事里来。”

&ep;&ep;苻雍眼中深沉的光线一闪:

&ep;&ep;“你的意思是,在尉迟氏的案子我没受牵连,已经不配和你们有瓜葛?”

&ep;&ep;声歌被将得愣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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