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

&ep;&ep;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ep;&ep;天将明时沈羡便起身往了重芳宫,玉拂接了信,言道沈女官放心,必能交到殿下手中。

&ep;&ep;“多谢你。”沈羡心里宽松了许多,复又笑道,“玉拂姑娘新岁一切顺遂。”

&ep;&ep;“谢过沈女官。”玉拂微微笑道。

&ep;&ep;沈羡放下了心事,便欲往承明殿当值,还未曾行出一些距离,便被一位碧裙的宫女拦下,来人自称是盛华长公主的婢女绿川。

&ep;&ep;“沈女官,长公主相邀一叙。”

&ep;&ep;沈羡应了,绿川便将她一路引往了重芳宫的主殿。

&ep;&ep;撷英殿。

&ep;&ep;字迹潇洒,与承明殿小园木牌之上如出一辙,是先帝亲笔。

&ep;&ep;绿川立于殿外,并不再前,沈羡便独自一人缓缓踏过了大门,门将阖上时,她忽然转头问道,“绿川姐姐是否姓阮?”

&ep;&ep;绿川愣了愣,恭顺地回道,“正是。”

&ep;&ep;北境灵川,阮红灵。原来是长公主留给赵绪的亲信,难怪他诸多纵容。

&ep;&ep;“见过长公主。”

&ep;&ep;沈羡行过了礼,未听得应声,便抬了头,见盛华倚靠在屏风后,怀里似是抱着一架琴,正缓缓擦拭过琴弦。

&ep;&ep;她语调平和,问道,“是沈羡?”

&ep;&ep;“臣在。”

&ep;&ep;盛华温和笑了笑,“到本宫的身边来。”

&ep;&ep;沈羡便穿过了那道水墨屏风,一路行至盛华的身前,微微笑道,“长公主安。”

&ep;&ep;盛华将怀中的琴平放在了一旁,沈羡才发现那是一把凤尾琵琶,琴身已有些旧了,似是有些年头。

&ep;&ep;“你可会弹?”

&ep;&ep;“曾习一二。”

&ep;&ep;盛华便笑了笑,抱起琵琶递与沈羡道,“便坐这儿弹罢。”

&ep;&ep;沈羡将琵琶抱在怀中,以指按品,起手轻弹,便有温柔的慢声缓调倾泄而出,是那一日绿澜院中听到的那支南曲。

&ep;&ep;她生得眉眼柔和,素衣寡淡,静静坐于水墨屏风一侧,便如同入了画中。

&ep;&ep;盛华倚案而听,神情间渐渐带起了一些怀念,她低声喃喃道,“久不闻南曲。”

&ep;&ep;待一曲毕,盛华自沈羡怀中接过琵琶,不由笑道,“听闻沈大人喜爱七弦,沈女官竟习了四弦。”

&ep;&ep;沈羡便回道,“臣的母亲是江南人氏,曾见她弹过一些。”

&ep;&ep;“江南。”盛华低声重复了一遍,笑道,“江南好。”

&ep;&ep;沈羡温和应了声是。

&ep;&ep;“这把琵琶从前是阿绪母后的心上之物。”

&ep;&ep;沈羡微怔,“赵绪。”

&ep;&ep;盛华似乎并不在意沈羡称呼了赵绪的名讳,只是淡笑道,“阿绪的母后秉性温柔不争,长居深宫不出,有时候本宫都疑心,澜婧皇后爱这把琵琶,比父皇更多。”

&ep;&ep;沈羡低声道,“大盛史记中写道,宣王年少时便长驻灵川,澜婧皇后一人独居宫中,想来很孤清。”

&ep;&ep;“父皇好战,阿绪性子要强,父皇喜欢什么,他便去做什么,崇武十八年,阿绪十一岁,与本宫一起,击退了北戎七百里,父皇很高兴,夸赞了他一句,阿绪为此高兴了很久。”

&ep;&ep;“长公主亦是英勇。”

&ep;&ep;盛华笑了笑,“从前与阿绪和父皇在北境的年岁,如今想来,竟是本宫最好的时候了。”

&ep;&ep;沈羡抬眼瞧着盛华,见她容颜极盛,不需粉饰便已如天人,“长公主风华卓绝,岁月不敢欺。”

&ep;&ep;“难怪阿绪喜欢你。”盛华笑道。

&ep;&ep;沈羡垂眼未应,盛华亦不再提,道天色不早了,承明殿该来寻人了。

&ep;&ep;沈羡行了礼,便打算告退,将要走出撷英殿大门,便听得盛华的声音缓缓响起,“沈女官。”

&ep;&ep;她停下脚步,回头望过去,便见屏风之后的人影愈发沉静,“沈女官如今在承明殿当值,可曾见过传国玉玺。”

&ep;&ep;沈羡一愣,复而走出大殿,一言未发。

&ep;&ep;有扫弦之声自身后响起,不觉间已铮铮然,与沈羡弹拨的婉约不同,拂扫间尽是杀伐之音。

&ep;&ep;沈羡不由想起,从前听得一个说法,琵琶乃军乐。

&ep;&ep;她想盛华长公主困居深宫三载,同澜婧皇后一般,掩藏了多少的凄清与孤寂。

&ep;&ep;清晨微弱的日光落于她的鬓边,那里簪着一支镂花碧玉簪,与盛华长公主腕间的镂花雕空碧玉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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