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叁日之后,沉意带着香珞还有燕王府的几个侍卫,前去赴宴。

&ep;&ep;郑二小姐约的时间乃是酉时,此刻现在正值五月,天色正长,日头每每都得等到临近戌时才肯落下,是以一行人去的时候依旧艳阳高照。

&ep;&ep;沉意毕竟还对京城不熟,在马车中坐了许久,下了车才知道着永宁酒楼的具体位置。居然是在京城的最西北边,再往西百里便就出了京城了。

&ep;&ep;沉意看着附近的景色,停住了脚步。

&ep;&ep;永宁酒楼造的甚是盛大,万顷的琉璃富丽堂皇,四围朱栏曲槛,画栋雕梁,丹楹刻桷。

&ep;&ep;但这却不是阻挡她脚步的原因,只因这酒楼附近人烟稀少,似是为了宾客的清净,特意遣散了四周的百姓商铺,换成了一大片桃林。

&ep;&ep;现如今桃花盛开,粉红花雨翩翩而落,枝上的朵朵胭脂似天边云霞,浅红洁白,映出艳丽风姿。

&ep;&ep;看着美丽的景色,沉意却察觉到了一丝危机。

&ep;&ep;景美,地也好。

&ep;&ep;饮酒作乐是处佳所,杀人逃遁亦是不赖。

&ep;&ep;摇了摇脑袋,她自嘲地笑了笑,试图抛去脑中的杂念。

&ep;&ep;她怎么说现如今也是堂堂燕王世子妃,在这南明还是没几个人能动她的。

&ep;&ep;正当脑中思绪纷飞,她突然听到一个清丽的声音唤道:“世子妃?”

&ep;&ep;循声望去,一个少女站在大门前,正朝她快步走来,想来便是那郑二姑娘。

&ep;&ep;与她所预料的不同,那郑二姑娘却是生了一副天人之姿,莲步轻移,流纱裙飘荡,脑后挽了最简单的燕尾,也未佩戴什么昂贵的首饰,气质清丽优雅,倒是一副典型的大家闺秀。

&ep;&ep;郑二姑娘走近过来,看着沉意先就是盈盈一礼,沉意连忙也是屈膝回了一礼。

&ep;&ep;起了身,郑二姑娘看着沉意,面上笑了笑,声音恬静,开口道:“这位便是世子妃了吧,我听闻你现不过二八年华,我虚长你一岁,便托个大唤你声妹妹吧。”

&ep;&ep;定了定心神,沉意回答:“姐姐。”

&ep;&ep;郑二姑娘继续说道:“妹妹既然来了,不如入内一叙?”

&ep;&ep;沉意只维持着客套的笑容,滴水不漏的回答:“姐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今日世子爷还等着妾身归府呢。”说着,她适时候的表现出一副小女儿家的娇羞,就好像刚刚燕尔新婚的夫妇享受着郎情妾意的温情般。

&ep;&ep;郑二姑娘听闻此言,面上不禁有些尴尬,似是闪过一丝犹豫,最终她咬了咬牙说道:“罢了,本就是为了致歉而来,姐姐也就不在乎那些虚名了。”

&ep;&ep;说着,她作势就要屈膝下跪。

&ep;&ep;此举可谓是惊到了沉意,她连忙上前两步扶起了郑二,口中劝道:“姐姐这是做什么,何故行此大礼?”

&ep;&ep;郑二的面容似有些苍白,咬了咬下唇,说道:“姐姐已经说了,今日便是为家弟的举动道歉而来。妹妹明知故问,莫非……是有意羞辱姐姐吗。”

&ep;&ep;情至深处,郑二似乎都要垂泪,眼眸低垂,没敢正视沉意。

&ep;&ep;听着对方诚恳的言语,沉意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得出言道:“姐姐莫要说那些事了,妹妹先扶你进去歇息歇息吧。”

&ep;&ep;她本来是不打算进去的,但是别人都做到了这种程度,她无论如何也得买个面子,否则便是不懂规矩了。

&ep;&ep;扶着郑二进了酒楼,在她的指引下来到了一处雅间,刚进门传来的便是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似有提神醒脑之妙,沉意只觉得浑身舒适。

&ep;&ep;郑二落座,沉意做到了靠着门的位置,香珞则是在她身后站着。

&ep;&ep;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了红润,郑二无力地靠在椅子上,淡淡开口道:“多谢妹妹了,刚才是姐姐失态了。”

&ep;&ep;沉意顺着话回答:“无事的。”

&ep;&ep;似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郑二的眼角不禁一湿,仿佛有一滴泪珠掉落,她把头侧向一边,轻轻拭了一把眼角,开口说道:“唉……妹妹,姐姐跟你说句掏心的话,我知道这次纯属是我那不成器的叁弟的不是……奈何这世道就是如此,无论女子多么努力……终究还是男子的天下。”

&ep;&ep;沉意也被这话勾起了回忆,心下也不禁一阵悲凉,顺应道:“是啊,姐姐说得没错。若非情非得已,谁又不想活得肆意潇洒呢……”

&ep;&ep;美人垂泪,郑二靠在椅子上,声音是说不出的哀伤:“不瞒妹妹说,今日家父本来是大发雷霆,要我来像你问个交代。可姐姐我实在是于心不忍……”

&ep;&ep;接下来的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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