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凤府便收到了消息,惹得凤无极闷在书房发了好大的一通火。

下人们畏手缩尾,皆不敢靠近书房,免得小命不保。

“这群废物1凤无极怒斥道。

“大人息怒,”书房里还有一人,乃是凤无极心腹凤郜,“如今牢里的几位大人已经招供,大理寺已经宣判,不过好在他们没有扯出大人。”

“他们敢1凤无极冷着眼,“那这个废物,只知溜须拍马,贪金敛银,行事不知收敛,才让天子抓住了把柄。”

“如今又不知从哪,冒出了他们与各地方官往来的信件,真是死不足惜!还想拉本座下马?量他们也没这个胆子1

“大人说的是,那些唯利是图的小人之流,的确死不足惜。只是属下实在不解,大理寺从哪弄到,这些大臣买卖官爵的往来书信?”凤郜道。

凤无极握紧手中的茶盏,眼色晦明交错,“那些书信日期不新,绝不可能是那大理寺的宗正,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弄到手的。”

“看来,咱们还是小瞧咱们的陛下埃”凤无极沉着声叹了口气。

“不过大人,这次还是咱们棋高一筹,陛下本想借此事向大人发难,却不知咱们一早知晓了他的计划……”凤郜脸上尽是阴鸷的神色。

“天子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想要老夫的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凤无极啖了口茶叶,“只要等初姀她诞下皇子,大熙便在牢牢掌握在我们的手中1

提到凤初姀,凤郜的眼神明显阴沉了许多。

载着曹周郭三位大人的刑车游行过市,百姓们皆围在四周,义愤填膺议论不止,有甚者向刑车上投掷臭鸡蛋烂菜叶,以示愤怒。

随着这几位主犯的人头纷纷落地,此次地下赌坊一案正式告结。

景珩已宣布,将此次查获的赃款赃物,全输充公,用于先前的赈灾和灾后的修缮工作,此令一处自然收获了无数民心。

“陛下,您在想什么?”一个温婉的女声自身后传来,景珩收了神转身。

原来是宁安,她不知何时免了通报,来到了他的身后。

“安儿,你怎么来了?”景珩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

“陛下,臣妾听闻,地下赌坊一案终于了结,本想来给陛下道谢,不曾想陛下似乎并没有很高兴?”宁安心细,平静地发问。

“这朝堂之事,朕原不想拿来烦你。”景珩将宁安一同拉至宝座坐下。

宁安挣扎了一会便顺了他。

“陛下可是担心大司马不会善罢甘休?”

“朕自然晓得凤无极不是那般好对付的人,所以想此番出游,命他伴驾,留在朕的眼皮底下,也好过他趁着朕不在,暗中做手脚。”

“安儿可怪朕不带上你?”景珩噙着笑反问。

“陛下做什么决定,自然有陛下的用意,安儿不敢随意揣测。”宁安低着头,两手玩弄着衣摆。

景珩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小啄了一口,嗔怪道“说了多少次,无人的时候唤朕子煜便好,刚刚只是小小的惩戒,若是再犯,看朕怎么罚你1

宁安一脸娇羞地别过头,不再看他。

“那子煜为何不带皇后娘娘同去?有皇后在,凤无极也不敢明着对陛下怎么样。”宁安试图转移话题。

景珩幽深的眼底,泛起一丝丝凛冽“皇后留在宫里,远比同朕一起去要好。有她在,凤后对后宫也会少一些插手。”

“皇后虽任性娇纵,但城府手段远没有凤后厉害。只要不去招惹她,你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景珩对上她的眼眸,柔声道。

“陛下放心,臣妾会照顾好自己。”宁安感受得到他对自己的考虑和体贴,心生感动。

天子出巡本是宫中大事,从定下日子到真正出巡,中间免不了要费上个把月的时间,纵是景珩坚持要求一切从简,也少不得要十天半个月来准备。

这事本也不急,除了冬儿丫头,早已受不了宫中的沉闷,巴望着能早点出宫走走。

这丫头也不知是何身份,向来仗着景珩的宠爱,宫人们不敢随意得罪。她心性单纯,虽然很得景珩偏爱,却也只是个奉茶宫女的身份,无野心也不与人拉帮结派,所以倒也很讨宫人们的喜爱。

宣墨和司徒粤萼正并肩走在宫中回廊,刚从紫宸殿出来,两人而行。

“司徒大人,此番出巡,陛下已然指定让您伴驾,看来你我这次责任重大。”宣墨道。

“哈哈哈,陛下出巡安危自是摆在第一位,所有同行人员,自然都有义务保护陛下,陛下能愿意信任微臣,也是司徒粤萼的荣幸。”

司徒粤萼从容不迫的回应道。

“宣墨1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叫唤。

两人回头,正看见冬儿急匆匆地向他们走来。

“你怎么在这里溜达,叫住我有何事?”宣墨看着她双颊鼓鼓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可爱模样,笑着问道。

“我要去找陛下询问出巡的日子可定了。”她白皙的小手自然而然地搭在宣墨的胳膊上。

宣墨扶住她,也不在意,递了一方手帕过去。

“诶?这位是……”冬儿此时注意到了一旁的司徒粤萼,他正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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