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如此二三日,日日欢好,事情不免泄露,少女同伴多有察觉,齐至屋内搜索,正好将朱生抓个正着。

&ep;&ep;奸情败露,朱生一脸尴尬,少女亦是满面含羞。

&ep;&ep;众仙女打趣道:“一不留神,咱们的好妹妹已由少女变成少妇,说不定孩子都有了呢。嗯,妹妹既做了他人妇,发型也得改改。”

&ep;&ep;言毕,众女伴不由分说,七手八脚替少女梳理发髻,插上发簪,戴上耳环。那少女任由同伴摆布,也不敢说话,脸色却更加红了。

&ep;&ep;忙活一阵,一名女子说道:“姐妹们,别站在这碍手碍脚了。人家夫妇新婚燕尔,可别耽误了他们办正事。不然有人会生气的。”众女嘻嘻哈哈,一哄而散。

&ep;&ep;众人去后,朱生眼见少女换了发型,原先秀发垂肩,此刻云髻高耸,平添了几许成熟妩媚,不由得心痒难搔,四顾无人,欲念重新泛滥,伸手去解少女腰带,二度销魂。

&ep;&ep;正舒畅间,忽听得靴声橐橐,铁链铿锵,紧接着一片纷乱嘈杂,间杂着呼叱喝骂,噪音响个不停。

&ep;&ep;少女惊起,与书生同到窗下窥视,只见一金甲使者,面黑如漆,带锁链,拿铁锤,怒气腾腾,众仙女环绕周围,神态畏惧。

&ep;&ep;那使者喝问:“都到齐了吗?”

&ep;&ep;众仙女回答“到齐了。”

&ep;&ep;那使者道:“我许久不曾来,你们有没有偷藏凡间男子?务必老实交待,免得自讨苦吃。”

&ep;&ep;众女都道:“绝无此事。”

&ep;&ep;那使者不信,环顾四周,似乎要起身搜索。少女大骇,面如死灰,赶紧吩咐朱生“快躲到床底下。”一面说话,一面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ep;&ep;朱生依言躲在床底,屏气凝神,不敢动弹。

&ep;&ep;俄顷,皮靴声踢踏,那使者已然进屋,翻箱倒柜,胡乱搜寻,朱生心中惊怖,大气不敢轻喘。所幸那使者搜得并不仔细,匆匆转了一圈,随即离去,朱生舒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儿终于放下。

&ep;&ep;侧耳聆听,屋外喧哗依旧,谈论声无止无歇,朱生在床底呆久了,双膝麻痹,耳际蝉鸣,目中火出,十分难受,但偏偏不敢挪动,只得苦苦等候,静待少女回归。

&ep;&ep;时间一久,朱生头晕目眩,记忆模糊,自己从何处而来,全忘得一干二净。

&ep;&ep;其时孟龙潭在寺庙中观赏壁画,转眼间不见同伴,忙询问老僧“朱兄去哪了?”

&ep;&ep;老僧笑道:“朱檀越往听佛法去了。”

&ep;&ep;孟龙潭问“在哪里听佛法?”

&ep;&ep;老僧笑笑“不远。”说话间手指墙壁,叫道:“朱施主,为何久游不归?”话音未落,墙壁上显露朱生画像,作侧耳聆听状,似有所闻。

&ep;&ep;老僧又呼叫“快回来吧,同伴已等候多时。”

&ep;&ep;语未毕,朱生自墙壁间飘然落地,惊魂未定,面如槁木,形状十分狼狈。

&ep;&ep;孟龙潭大骇,忙问缘故。

&ep;&ep;原来朱生正躲在床底,忽然间听到老和尚呼叫,声音如雷,忙走到门外倾听,不知为何,转眼间又回到寺庙。

&ep;&ep;老和尚微笑不语,手指壁画,指尖方向正巧落在那少女身上,朱生顺着和尚手势细瞧,顿时惊惧不已:画中女子本是垂髫少年,此刻已变成妙龄少妇,发髻高束,与房中所见一模一样。不由得讶然惶惑,忙跪倒在地,请老和尚指点迷津。

&ep;&ep;老和尚笑道:“幻由心生,贫道何能解!”

&ep;&ep;朱生闻言,并无所悟,眼见老和尚故弄玄虚,不由生气,满心抑郁。孟龙潭同样疑惑,不知是何道理。摇了摇头,伸手扶起朱生,踏石而出。

&ep;&ep;第七回山魈

&ep;&ep;孙太白之曾祖父,年轻时候在南山柳沟寺读书。这年秋季农忙,回家帮着收割小麦,一连忙活十多天,方才返回寺庙。

&ep;&ep;回到住处,老先生推开房门,只见屋内木桌积满灰尘,窗边蛛网密布,急命仆人打扫清除,一直料理至傍晚,才觉清爽满意,于是入屋休息,扫榻铺被,关门睡觉。

&ep;&ep;月色满窗,四周围万籁俱寂,老先生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忽然间风声呼啸,远处山门豁然作响,心想“可能是和尚疏忽,忘记关门了。”

&ep;&ep;正思忖间,山风卷到屋外,轰隆隆一声响,房门刮开,狂风扑面而来,砭肌入骨,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颤,不由得满腹狐疑,紧接着地面传来砰砰砰脚步声,似乎有人走进卧室。

&ep;&ep;老先生努力镇定,借着月光睁眼观看:一只狰狞恶鬼弯腰踱步,慢慢向床边靠近。来到榻前,恶鬼挺直腰板,只见他身躯巨大,头顶房梁,身高不下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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