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时,李开阳忽然想起来李娜告诉自己的话。一定要冥想,无论有多么痛苦。

&ep;&ep;可是当李开阳试图去冥想的时候,那种几乎要让他崩溃的悲伤却根本无法让他安静的冥想。然而必须要克服,李开阳没有放弃,他有一个强大的信念,那就是一定要靠自己的这双手把蝴蝶解救出来。

&ep;&ep;如果要解救她,就必须要了解自己和她究竟都有过怎样的故事,并且从中找出神器碎片才行。这个过程就是再煎熬,一旦他放弃了,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能够理解蝴蝶,并寻找到她的人。

&ep;&ep;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李开阳感觉心中的情绪在冥想下神奇的渐渐变得平静的时候,和之前无数次一样的,崭新的光影再次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但这一次却十分柔和,让他丝毫没有抗拒感。

&ep;&ep;又是神奇而美丽的一天,我想。我即将踏上一个人的旅途。虽然我不再打算回来。

&ep;&ep;渐渐地,我醒悟到,自己正失去着一些颜色。色调柔和,不易察觉的一类颜色。

&ep;&ep;什么行李都没有,只一张机票,一张蝴蝶的照片。但已经足够。

&ep;&ep;飞机在空中平稳飞着,我望着漂浮着徐徐蒸汽的蓝带,一只轻柔的手却拍了拍我的肩头,于是转头去看。

&ep;&ep;我承认被她的美丽惊吓到了。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照片,我抱以抱歉的微笑。

&ep;&ep;老婆,我没有被她迷倒,虽然我吓到了,但是你看啊,她的头发是七彩色的,像你最喜欢的彩虹一样嘛。

&ep;&ep;她的眼睛也非常漂亮,很大,但更充满了活力,和她微抿的嘴唇很搭。

&ep;&ep;“没看够嘛?”她似乎很好笑地对我说。

&ep;&ep;我抱以歉意的笑,“对不起,但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丽的头发。”

&ep;&ep;她摇了摇头,乌溜溜的眼珠向上瞧,在长发中挑了挑,挑出一小簇黛蓝的发,用修长的手指卷呀卷的,似乎故意表演给我看。修整整齐的眉毛俏皮地挑了挑。

&ep;&ep;“不不,你看我,随便看,我这头造型就是给自己,也给别人看的。所以你不用道歉,不如说我巴不得你看着我。”她默默凝视了我一会儿,我也点了点头后,默然无声。

&ep;&ep;“你手里的照片,你看了有两个多小时了。”她放开头发,食指指向照片。我微笑不语,低头看向手中的照片。

&ep;&ep;两个小时,多么短暂啊,我不禁想道。才不过抬头看了一次飞机窗外,就这么一晃而过。

&ep;&ep;照片中是我的妻子,蝴蝶。一头乌黑的短发被风微微扬起,小巧的鼻尖因寒冷微微发红,但她依旧露出浅浅的酒窝,笑容灿烂。

&ep;&ep;照片是我拍的,拍前看她把外套脱了,我就要把自己的外套给她,她却死活不穿,说必须脱下外套照一张才满足。

&ep;&ep;我问这是为了什么呢,她说很羡慕我儿时光着上身在雪堆里拍的照片,特别的羡慕,羡慕到不得不在30岁的“高龄”特意偷来我的造型拍一张。但考虑到终究是女人,她还是不无惋惜地穿着雪白的对襟针织衫照了这张照片。

&ep;&ep;也有别的照片,躺在雪堆里的也有,但那一张里我也跟她一起躺了进去,由好心的路人忍着笑给我们拍下了照片。

&ep;&ep;那一张我留给了蝴蝶。而这张独照,我留给了自己。

&ep;&ep;“又看了20分钟。”忽然传来声音,我一惊,从回忆中一下子恢复了神志,如突破了朦胧的乌云,终是遇到了满空阳光的海燕。

&ep;&ep;七彩发色的女孩正撑着下巴,带着一丝无奈又略显温暖的笑容,守望着我发呆的面孔。

&ep;&ep;“对不起,我打扰你了吧。”她的语气轻柔,让我感到不可思议,仿佛刚才的回忆之中,她也一同存在过一般。这多少有些让我感到不适应,但也谈不上反感。

&ep;&ep;“没有,该道歉的是我才对,忽然又想到别的事情了,实在不好意思。”回想了一下,好像跟她的对话才进行到一半,但因为我擅自陷入回忆就戛然而止了。

&ep;&ep;“你好,正式介绍一下,我叫艾莉森,是笔名。我是个小说家,也是一个旅游记者。”

&ep;&ep;“你好,我叫李开阳,目前……算是无业游民吧?”我耸了耸肩笑道。

&ep;&ep;我们握了一下手,她的手干燥温暖,让我多少产生了些好感。妻子的手也时常干燥温暖,并不容易发凉。

&ep;&ep;艾莉森的目光瞧向了我手中的照片,她望着我的眼中带着恳切的询问之意。

&ep;&ep;我并不打算到处宣扬蝴蝶,即我的亡妻的事,但也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于是我告诉了艾莉森照片里的是我已故的妻子蝴蝶。艾莉森并没有露出惊讶或其他类似的表情,而是一种正如我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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