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黑衣人眼中闪烁光芒,邢大万出现在阁外,厉声道:“快夺青卷!”黑衣人扑了上来,鄂晚枫突然笑了,笑容似海棠般绝艳,如幽冥花般决然,她喃喃地说:“知道幽冥花带来的是什么吗?是无尽的死亡……”一缕青色火焰突然从鄂长乐身体上出现,接着瞬间在妙秋阁中燃烧起来,连着黑衣人的身影、鄂长乐、鄂晚枫一同燃烧起来,焚灭!唯一活着的黑衣人冲了出来,邢大万脸色铁青,妙秋阁已经是一片火海,他听到了火海里鄂晚枫持续不断的笑声,似痛苦,似疯狂,也似魔鬼!“这个混蛋!”黑衣人突然伸出手,举着一袭青卷说:“我,我抢出来了!”邢大万激动地接了过去,眉飞色舞地说:“龙涎!龙涎丹方!”黎斯施施然走了过来,目光黯淡地望着妙秋阁,叹息道:“他终究逃不过命运的惩罚!”黎斯转望邢大万,若有所指。邢大万目光一凝,望了望黑衣人,黑衣人亮出了袖口的暗器,突然,一阵人声骚乱,刘海、岑寅带着一众官兵而来。邢大万连忙藏起了青卷,但却被同样老奸巨猾的岑寅瞅见了,但他只是笑嘻嘻的,当做什么也没看到。刘海组织人灭火,大火渐渐熄灭,除去了被烧死的三个黑衣人外,还有两具枯骨,分别是鄂长乐和鄂晚枫的。

&ep;&ep;“悲剧,春堂真的完了。”岑寅摇摇头,转身随着离开的邢大万一起离开了春堂。刘海赶上来问:“黎捕头,你没事吧?”

&ep;&ep;“没事,只是我恐怕在这里也待不久了,刘海,你多保重。”刘海目送着黎斯离开,目光里渐渐有了一抹不同以往的韵味。春堂命案的凶手落在了已经葬身火海的鄂晚枫头上,岑寅像是故意替邢大万兜下了所有疑点。而有反常态的是,一向铁血秉公的第四神捕黎斯竟然在某一天早晨留书离开了宁江府,并对春堂案件只字不提。春堂暮色,就此了了。

&ep;&ep;入夜,宁江府。“查得怎么样?”岑寅喝着杏花酒。“禀大人,龙涎丹方果真落到了邢大万手里,但我也查到了邢大万在圣城有楼王爷做后台,动手恐怕有点难度。”说话的是一脸黑气的刘海,此时他的脸色变得阴沉不定。“你操那个心干吗?通知圣城玉房就可以了,这个邢大万自觉拾到了天大的便宜,却不知……哈哈,哈哈!”

&ep;&ep;“是,属下明白了。”刘海微顿,“但是,黎斯怎么办?”

&ep;&ep;“那个家伙,算了,杀他没有必要,而且可能露出更多马脚。要知道现在是老主人成天下最关键的时候,一点纰漏也不可以犯,这个黎斯是个刺头,将来总有机会收拾他。”

&ep;&ep;“是!”

&ep;&ep;阴雨连绵的天气终于过了,宁江重新回归到阳光普照大地的日子,进出宁江的旅人和商人也渐渐增多。这一天,飞云河畔来了三辆木板车,车上推着一名病入膏肓的老者,老者披头散发,后面跟着的像是他的儿女,都是哭哭啼啼,一脸愁容。

&ep;&ep;这家是来宁江春堂求医问药的,但来到宁江才知晓,原来春堂在三日前已经宣布封堂闭业了。一家人本怀着希望而来,现在却是悻悻而归。老者在木板床上唉声叹气,离开了宁江,三辆木板车转入了通往关外的小路,路漫漫像是根本没有尽头,这一家人原来是大老远从关外来求医的。小道尽头,有两个落魄汉子正在路边“哎哎”直叫,木板车上的老者微微睁开一道眼缝,看了一眼,继续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其中一个落魄汉子突然一个翻身,翻到了道路中间,正拦在了木板车行进的路上。老者家人里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走出来,他脸色乌黑,像是在关外烈日下长大。他操着特有的浓厚口音说:“请让开道路,我们有病人!”落魄汉子只是原地翻滚,也是痛苦地叫着:“我也有病,你难道看不出?”老者身旁一个身材矮小的年轻人突然说了:“你如何有病,装成这个样子,说话却是底气充裕……”年轻人话没说完,被旁边一人拉住了衣袖。落魄男子不叫了,突然笑了:“竟然从我的叫声里就能判断出我有没有病,原来你们不是病人,是大夫啊!”

&ep;&ep;“兄台休要乱说,让路!”高大年轻人伸手欲推开落魄男子。男子突然转过身,仰面望着年轻人说:“哎,才几日不见,长乐,你就忘记我了?”

&ep;&ep;“你……你是……”高大年轻人目瞪口呆,终于还是说出了他的名字,“黎斯!”落魄男子顺好了长发,果然就是一脸灰尘的黎斯,另外的一名落魄者当然是无敌小跟班吴闻。黎斯笑了:“久违了,春堂的各位朋友们。”

&ep;&ep;“鄂晚枫!”黎斯望着刚才说话露出破绽的年轻人,又望了望方才制止鄂晚枫的人说,“还有鄂释然,鄂二公子。”鄂晚枫一脸乌黑,此时也撩开了散在脸前的乱发:“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ep;&ep;“为什么会在这里?”黎斯摸了摸鼻子,“是你们让我在这里的啊!”黎斯从怀里取出了一叠票据说:“这个是你二哥,也就是鄂释然所拖欠的单据,上面说的一笔笔我派人细查过了。虽然都是鄂释然亲手画押,但偏偏我在宁江城里有个游手好闲的朋友,他什么都不爱,就爱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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